會所外。
楚河一出來就對著陸禦霆那張神色不佳的臉瞅。
“你這是怎麼了?”
他是名醫,前些年給陸禦霆做私人醫生的時候才認識陸禦霆。但是因為彼此性情投緣,兩人之間除了雇傭關係之外也多了層朋友關係。
陸禦霆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冷聲問道:
“那個人什麼來路?”
“那個人?”
楚河愣了一下:
“你說慕韓川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很有名的醫生,醫學界好幾個領域的專家,具體背景的話我真是不太清楚。
他這個人很隨性,雖然聲名赫赫,但是請到他又很難,不是有錢就行的。這次還是因為老周幫過他的忙,他大概是賣了個麵子給老周這才答應的。哎對了,難道安寧是慕韓川的學生?”
學生?
陸禦霆眼底滑過寒流,目光直接掃向宗越。
“去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
“是。”
宗越應的幹脆,楚河卻愣住了。
“怎麼?你……”
他疑惑的看著陸禦霆,腦子裏飛速運轉。
還沒等他發現什麼新大陸,陸禦霆那犀利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我的病不需要他來治。我身上的毒傷以後你也不用再管了。就這樣。”
“就這樣?放棄了?”
楚河腦子裏的思路被打斷。
陸禦霆看看他,卻沒再說什麼,抬步朝前走去。
楚河沒去追,隻瞅著陸禦霆那仿佛凝聚了一層冰的背影心裏直犯嘀咕。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會所內。
“搬出來?”
那個男人能同意嗎?
安寧為難。
見她這樣慕韓川那剛剛鬆開的眉又擰一處了。
“怎麼?你還舍不得了?”
“當然不是。是他不會同意的。”
安寧忙解釋。
慕韓川腦中閃過陸禦霆那雙黑白分明又寒光爍爍的眼睛來,心中微凜。
靜默幾秒,他才道:
“他的傷我來幫他治。再怎麼難治效果也不會比你這樣效果差。藥香?嗬,真想得出來。”
說到這,他又生氣。
熏香療法不是說沒有。但是他不覺得一個人身上散發的體香就有多大的作用。
再者,他跟這丫頭這麼近,他也沒注意到過她身上還有藥香。
那人,鼻子倒是靈。
越想心口越堵,沒等安寧說什麼,他又驀然沉了臉:
“安家的事情怎麼做我不幹涉你。但是,陸禦霆這個人,你給我離他遠點。他這樣的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
“你想哪去了?駕馭個屁啊。我跟他清清白白。”
至少心理上是。
安寧忙不迭的辯解。
慕韓川眉間的擔憂卻一點沒散。
“我說的駕馭不光是你想的那層意思。他這樣的人,不管是做朋友還是做愛人做合作夥伴甚至作為親人都要提防。你的水平完全不夠跟他較量。小心哪天把你賣了。”
“……”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嗎?
那他身邊一個真心相待的人都沒了吧?
太慘了。
不對不對,自己的關注點怎麼歪了?慕韓川這話明明說的很對。
安寧一時情緒混亂,抿著唇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