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奶奶,一直都知道她心裏最在意的是什麼。
所以這一刀紮的又準又狠。
這一瞬間,安寧的心跳停止了,臉也白了。
她那方才還帶著譏笑的臉瞬間陰寒,眼裏迸出些許凶光來。
“我媽?你還有臉提我媽?死了就死了,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案發之後,你們有去積極敦促警方調查嗎?你們想知道真相嗎?不,你們不想知道,你們就盼著她死呢是吧?”
這是安寧無法釋懷的地方。
她對安和偉和俞素珍的恨意有一半也來源於此。
當年案發的時候,她還小,別的不懂隻知道報了警警察叔叔會調查。
剛開始,她就等,她以為這麼嚴重的事情,父親一定會追查到底,至少會敦促警方追查到底。
卻沒想到,一等數年,毫無頭緒。那時候,她漸漸長大了,終於看出了父親的敷衍。
他根本就不想調查真相。
他在乎的隻是結果。
結果就是母親死了,白家一切成他的了,他又重新娶了個老婆,一切完美了。
打那以後,她就開始自己跑警局。
一趟一趟的問,一趟一趟的催。
無奈,本就是不好查的案子,更沒有人拿她這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當回事。
她無數次滿懷期望的去,又無數次滿心失望的回來。
就這樣一直耗到她成年了,能像大人一樣緊緊揪著他們了,然而時過境遷,十幾年過去,連查案的人都換了幾波,懸案就更成了懸案。
如果,如果這母子兩人能在當時案發之後就上點心,真心的想替母親討個公道,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們不是凶手,但他們是在母親死後還捅了一刀的人。
安寧那隻攥著俞素珍手腕的手開始顫抖,眼底一冷,那手又猛然一揮,直接將俞素珍的手摔向旁邊。
這力道大的俞素珍還沒反應過來就往旁邊一倒撞在了牆上。
“你……”
“我什麼?”
安寧驀然冷笑,掃了秦玉芝一眼,又盯著俞素珍:
“不是你說的嗎?我是小娼婦。我都是小娼婦了,你還指望我多高尚純潔?陸禦霆那樣的男人,有錢又顏,就允許安雅喜歡,不許我喜歡嗎?我就喜歡他,就要勾引他,你管得著嗎?”
“你,你……”
俞素珍快被氣死了,‘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來。
“安寧。”
秦玉芝奔過來,也是一臉氣急敗壞:
“那是你姐夫,他們兩個本來很好的,就快結婚了,你這樣恬不知恥的貼上去,你也不小了,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嗬。秦姨這話說的真好笑。”
安寧眉眼輕輕一挑,嘲諷道:
“我恬不知恥?說得好像有些人人家正妻剛剛去世她就急吼吼的進門做填房能有多高尚似的。”
“你……”
秦玉芝氣的指著安寧,她也跟俞素珍一樣被氣的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她才一甩手道:
“來的時候我還勸你奶奶,你還小,不懂事。有話先好好說。現在看來,我真是想錯了。”
真的在勸說?不是在拱火?
這老套路,安寧都懶得去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