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禦霆隨手一揚就等於把安寧推給了別人。
叫人家來包養她。
這個死男人,缺大德了!
安寧在心裏咒罵,對麵那被叫汪總的男人卻高興起來了。
“小妹妹,聽見沒?你還是到哥這來,哥不會虧待你。”
這人已有四十多,中年發福還滿臉春風蕩漾,安寧心裏作嘔,沒看他隻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他一眼,視線依舊停留在陸禦霆這。
“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就可惜了。那你們喝酒吧,我走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禦霆又一個差點沒忍住當場笑出來。
聽這個丫頭說話就像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驚喜等著你。
他正在努力克製別讓表情管理崩潰,目光也跟著那緩緩直起腰的女孩。
卻沒想到,就在這個瞬間,意外發生了。
那原本放在牌桌上的托盤不知何故突然翻了。
翻的方向還很詭異,沒有順著最近的桌沿翻下來,而是直接朝陸禦霆身上翻了過去。
陸禦霆沒提防,先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後仰。
但這沒什麼用,那托盤連同上麵的酒水都翻落在了他腿上,又從他腿上掉了下來,咣當兩聲掉在了地上。
價格不菲的紅酒撒了一地,酒香蔓延,那在半空就灑落出來的暗紅色液體也在陸禦霆的褲子上蔓延開來了。
“哎呀……”
安寧一臉驚訝,‘抱歉’的看了看陸禦霆,皺著小臉慌忙道:
“真對不起陸總,我,我這就去給您拿毛巾來擦一下。”
話音還沒落,她人已經如歡快的蝴蝶一樣飄走了。
不光是陸禦霆,就連那汪總也看出了安寧想溜。
“哎哎,小妹妹,你不能走啊。”
他猛然站起一把攥住了安寧的手腕。
“小妹妹,闖了禍就溜這就是你不對了。咱們陸總這身衣服也得不少錢呢,你得賠吧?要是賠不起,咱們也可以想點別的辦法。”
那她的身體抵債。
安寧很厭惡那隻胖手,剛想甩開,另一隻手從後攥住了她的胳膊。
“多謝汪總替我著想,不過這點小事,我自己解決就行了。”
陸禦霆已到了安寧身後,指尖微微用力的同時,眉眼也閃出了些許鋒芒。
他的眼神並不多犀利,卻還是把那汪總嚇的手上一僵。
陸禦霆趁勢把安寧的手拽過來緊緊攥住。
也沒去看那正用探究眼神看他的汪總,直接看向安寧。
沒說什麼,他就攥著她朝外走去。
“宗越,去車上拿一套衣服。”
車裏有備用的衣服。
宗越應聲急忙出去。安寧暗暗拽了一下那隻手,沒拽開就由著他把她拽到了門外。
出了包廂,她才又一甩手。
“放開。”
剛才那嬌柔嫵媚的腔調蕩然無存,現在隻剩下憤怒。
潑了他一身酒,她還生氣了。
陸禦霆看了看安寧沒說話,眉眼一抬看見不遠處路過的服務生又揚起了另一隻手。
服務生過來,他才道:
“開一間房。”
“你幹嘛?”
沒等服務生應聲,安寧便警惕的問。
陸禦霆這才低下目光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這大概是他這麼多年最狼狽的時刻了。
雖然西裝顏色是深的看不出來酒的顏色,但是潑上的多,右邊半條褲子都濕漉漉的趴在身上。
看著已經很糟糕了,更別提此時身上那股濕膩感了,簡直要把他這個潔癖症患者給逼瘋。
“你讓我在這走廊上換衣服?”
“怕什麼?左右擁抱的都不怕人瞧見,這下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