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被問愣住了。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有多好。
之前也是這樣的。會給他弄吃的,會給他吹頭發,伺候他吃藥更是常有的事。
她做這些事已經習慣了。如今被他這麼一問,倒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了。
確實,作為普通關係的男女,她現在的行為過於自然了。
原因嘛……安寧想了想,頭一歪,撇撇嘴道:
“你指的是我為你做這些事情嗎?那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欺負我?從一開始到璟苑,你就壓迫我,讓我做這個,讓我做那個,久而久之我就被欺負習慣了唄。”
說到最後她嘟著嘴,還有點抱怨的意思。
陸禦霆微微揚了揚唇角,把安寧朝這邊拉了拉,又沒有拽的很近,隔著一步距離看著她。
“你是那種能被人欺負習慣的人嗎?”
不是。
她屬於越欺負反彈越厲害的人。
唯獨對他,她整個人都變了。
安寧沉默了。
腦子裏又晃出今天白天在擎天總裁辦外那個場麵來。
她又想起了那句話。
從到天馬賽場開始到現在,她想的都是這個男人的情緒和身體。
隻有這一刻,她才想起他說的話。
一瞬間,她眼中的光就黯淡了許多。
低眉片刻,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那大概就是我犯賤吧。”
她用力抽回了手,也沒提白天的事就轉身朝臥室走去了。
本來是想質問的。
現在又覺得問也挺可笑的。
他喜歡誰想跟誰結婚都是他的事情。
她拿著在外麵偷聽來的話去問他,倒是顯得心裏好像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意圖似的。
還是,閉嘴吧。
不問是不問,心裏卻有點不高興。她悶悶的走回房間把吹風機收起來,一轉身又看見陸禦霆跟了過來,便道:
“晚上你睡這邊,我把客房的床收拾出來了。我睡那邊。”
上次過來沒有多餘的床睡之後,她就把客房的床收拾出來了。
陸禦霆椅在門邊,看著安寧找睡衣沒吭聲。
犯賤?
這個理由是不是約等於心甘情願?
他眼神深沉,卻始終沒說什麼。安寧找衣服的間隙偷瞄了一眼靠在門邊那個男人。
她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就是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今晚的他好像一直都有點奇怪。
奇怪就奇怪吧,隨他了。
她沒多想,拿了衣服就跟陸禦霆擦肩而過出來了。
洗了澡出來,見陸禦霆還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安寧沒過來,就站在客房門口說了句:
“我困了,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不等陸禦霆說什麼,她就轉身回客房去了。
門一關,外麵也沒什麼動靜。
睡覺吧,折騰這一晚上,頭都疼。
安寧搖搖頭,把心裏那股亂糟糟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全壓了下去,爬床就關了燈。
睡得遲,也醒的遲。一覺醒來,陽光都從窗外透進來鋪到屋子裏了。
早上的課後麵兩節,安寧也不太著急,懶洋洋的爬起來,一打開門就聽見廚房有動靜。
還沒走?
她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拖著拖鞋挪過去。
到門口,一股食物的香氣就躥進了她鼻子裏。
煎蛋,培根,竟然還有雞湯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