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貝景文搖了搖頭,既失望又鄙夷。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他就轉身抓起了包。
要走了?
“貝先生。”
安寧叫住貝景文:
“我話都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她的語氣也稍稍冷了冷。
貝景文聽她這麼一說,那隻已經抓住公文包的手僵了一下:
“好吧,安寧小姐,我念你年紀小,不懂行業規矩,不跟你計較。那麼現在,我就把話跟你說清楚。理論上,若是朋友之間,幫幫忙也沒什麼。
但是首先,這不是一般的忙,我幫你出了創意等同於違反禁業協議。這是違法行為。其次……”
話到這裏,貝景文停了一下,收回那隻手往上推了推眼鏡,諷刺的笑了笑:
“我與安寧小姐算不上朋友吧。我為什麼要幫你?”
那隻手放下,貝景文的臉已經冷了。
安寧瞅著他看了一會,笑了笑:
“早就聽說貝先生性格直爽,不留餘地,不與人為善,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你……”
貝景文那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僵了一下,他又平複了一下語氣:
“好,你年紀小我不跟你爭。那既然這麼說了,我們也沒有談的必要了。告辭。”
他又要去抓包。
“嗬。”
安寧笑了聲:
“我也沒想到貝先生是這麼急躁的人。那好吧,貝先生如果真急著走那就請便。不過,要是貝先生就這麼走了,不出今天晚上,我們剛才相談甚歡的場麵就會傳到貴公司老板那。”
安寧微微歪著頭,微笑著。
貝景文愣了一下,沒太明白安寧的意思,臉上卻已經升起了警惕。
“你什麼意思?”
安寧抱住麵前晶亮透明的玻璃杯低眉笑了笑:
“美高現在在市場上主要的競爭對手是EG遊戲。而這個EG曾三番兩次的想要挖角貝先生。最近的一次就是兩個月前。如果貴公司的老板知道你跟EG員工私下密談,你說你們老板怎麼想?”
這番話說完,貝景文已經瞠目結舌。
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安寧又故意敲了敲腦袋: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貴公司運營部那個主管跟貝先生好像關係不太好。正在跟貝先生競爭公司副總的職位。
貝先生雖然很有才華,不過這為人處世的本事差了點,所以那個主管雖然草包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但上下逢迎,支持者也很多。
這要是讓他知道你跟EG的人見麵,你說他會不會大做文章?甚至弄得人盡皆知,弄得貝先生在行業裏再也混不下去?”
安寧的話就像一副畫軸,在貝景文麵前徐徐展開。
畫上畫的就是他悲慘灰暗的將來。
貝景文光聽著都直冒冷汗。
這次,他沒有像剛才一樣激動。反倒冷靜了。
沉默了一會,他才盯著安寧道:
“我要是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你是擎天的人。”
“是啊。”
安寧大大方方的承認,旋即又道:
“不過我隻是擎天一個實習生。貝先生想想,我才大一,誰相信我是擎天的人呢?我說我是EG的,那我就是EG的。到底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貝先生這個私下會晤對手公司的嫌疑就有了。
而且我相信在貴公司那個運營部長的努力之下,貝先生這個嫌疑一定會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