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韓川看看安寧,又看了看念寶那白乎乎的小肉臉,眉心沉了沉。
“這還不容易想嗎?他在那個位子上,不知道多少人日日夜夜琢磨著要把他拽下來。以前沒機會,現在可好,他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公司那邊更是逼的緊。楚河跟我說,他住院的時候,幾乎每天換一撥人的去煩他,每天都在逼他讓出總裁的位置,交出控製權。有幾次昏倒也是因為這些人逼的。”
“這……這怎麼可能呢?他在擎天經營這麼多年,對公司擁有絕對控製權。這才三個月,怎麼可能被逼到這個地步。而且,擎天亂成這樣了嗎?沒聽見任何風聲啊。”
安寧不相信,說這話的同時心又止不住顫抖。
慕韓川無奈的笑笑:
“這種內部爭權的事情肯定是壓著的?再說你都刻意屏蔽擎天的事情了,就算有點風聲你也不會注意到啊。”
這倒是。
安寧凝著眉,沒吭聲。
“三個月時間很長了。擎天和陸家那幫人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楚河跟我說,你走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精神不好,對工作也不太上心,把權利下放了不少給下麵的人,特別是他二哥陸行舟,現在逼的最緊的就是他爸媽和陸行舟了。”慕韓川又道。
“陸行舟?”
對安寧來說這已經是個很久遠的名字了。
“我記得他之前好像對擎天的事務不太感興趣。陸禦霆讓他到擎天總部他還拒絕過。”
“嗬。”
慕韓川笑笑:
“誰會拒絕權利?那時候他表現的不太感興趣大概是因為他知道他根本沒機會。現在就不一樣了。陸禦霆十天中幾乎有八天臥病在床,他們的大哥陸希澤早就不在了,這是他的機會,他怎麼會放棄?卓冰,你懂得,你那麼對她,她現在恨死了她兒子。”
“你的意思,他弄成這樣,都怪我?”
安寧聲音很飄,臉白的嚇人。
慕韓川皺了皺眉,懷裏的小家夥扭來扭去,他又哄了哄才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楚河還說了,他認為許初夏找我也沒什麼用。他理解許初夏的想法,許初夏覺得陸禦霆主要是心理問題。而我是這方麵最頂尖的專家。所以許初夏找我。
但,陸禦霆不會接受我的治療。事實上,不隻是我,他最近連其他醫生的治療也很排斥。人,一旦病久了,就是這樣。精神垮了。”
精神垮了?
那麼強悍的男人,精神垮了?
安寧覺得心被攥住了,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
目光裏,那小家夥的臉正朝向她,小東西有點認人了,小手朝她直伸,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安寧心一軟,伸手把他抱了過來。
“你怎麼想?”
她問道。
慕韓川收回手,見念寶小臉白嫩可愛,又拿手指摸了摸:
“我還沒答應許初夏。不過我覺得楚河說得對。陸禦霆大概不會接受我的建議。所以我來不光是來告訴你這件事,也想來問問你,你是什麼意見?
你要是希望我去看看他,我馬上動身去雲城。你要是無所謂,那這個事,我也不是很想管。看在念寶的份上,他要是自己來請我去,我可以考慮,如果拒絕我,我肯定不會去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