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陣,房間裏的氣氛詭異到連那兩個女人都有種冷颼颼的感覺。
她們知道自己現在陪的是誰,也怕惹惱了這位,不敢造次,看了看他。
見他神色淡漠,就猜想著他沒把眼前這個來勢洶洶的女人當回事,她們也就不怕了。
“喂,你聾子啊?真是莫名其妙,你衝進來幹什麼?趕緊滾,趕緊滾。”
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騰地站起來繞出來伸手就推向安寧。
可那指尖還沒碰到安寧,就被她一手揮開了。
“讓開。”
安寧反手抓住這女人的手腕朝旁邊一推。
那女人朝沙發上倒去,安寧沒看她隻盯著陸禦霆。
“你不是身體不好嗎?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現在幾點了?為什麼還待在這個地方?”
她瞪著他,哪怕是這光影不算明亮,她眼裏的火光依舊燒的清晰分明。
她身材沒變,容貌沒變,聲音沒變,連這氣呼呼的樣子都沒變。
一如從前。
陸禦庭盯著安寧看了一會,唇邊忽而揚起了一絲絲弧度。
“安寧小姐,別來無恙。”
安寧小姐。
安寧的心猝不及防的被這個稱呼紮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腦子全被痛感占據,她不知道說什麼。
她緊緊抿著唇,沉默了一會才鬆開。
“陸禦霆,我不知道你在恨誰,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跟誰賭氣。我隻想說一句,恨誰也好,跟誰賭氣也好,身體是自己的。你把自己身體糟踐壞了,你恨的那些人,隻會高興,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清脆果斷,連旁邊那情歌聲仿佛都被她壓下去了。
陸禦霆靜默的看著她沒有很快的接話,過了兩秒緩緩的站了起來。
長腿微微交疊,他貼著茶幾繞了出來。
高大的身影靠近,安寧覺得陣陣寒涼。
說出那番話的氣勢突然就沒了,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
剛想把另一隻腳也挪到後麵,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手稍稍一提,她便被這力道拽的往前一衝。
夢裏的臉近在咫尺,隻不過,似蒙了一層寒冰,瞧不真切,隻覺得好冷,好冷。
“你,放開我……”
她拿另一隻手推陸禦霆,氣息有些紊亂。
那隻手沒鬆開,指尖反倒壓的更緊了。
“那我要怎樣你才會掉一滴眼淚?”
他說。
“你就是因為我故意弄成這個樣子?”
安寧心抖的厲害,聲音也在發抖。
她不僅僅是驚訝,更是質問。
生命多可貴啊,尤其是他,好不容易才從毒傷的折磨著爬出來,逐漸恢複健康。如今又自己折騰自己。
要折騰衝她來好了,為什麼要衝自己啊。
安寧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又生氣,又酸澀,咬著牙竭力掙脫被他鉗製的手。
可她掙紮的越厲害,那隻手攥的越緊。
他一把將她扯到跟前,另一隻手也抱住了她。
緊緊的,就如從前一樣。
“我要是說是,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得意什麼了我?陸禦霆,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