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都談完了,陪我出去走走。”
陸禦霆說道。
安寧一聽忍不住又涼涼的睨了他一眼:
“陸總是在我身上裝竊聽器了嗎?我說什麼了,幹什麼了,你都知道?”
“想知道,什麼事都不難。”
陸禦霆風輕雲淡,隨口一提,安寧的心卻忍不住跟著咯噔了一下。
她想到了念寶。
這人現在還沒想到這事上來,等他哪天察覺不對了,稍加調查,就什麼都明白了。
到那時候,不曉得又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真替自己的小命捏把汗。
安寧在心裏暗暗吐舌,因為想到這個,現在再看眼前這男人,不免又有點心虛,態度便軟了軟。
“別拉拉扯扯的。”
她拽回自己的胳膊,轉身朝側門那走時又想起了陸禦霆剛才對伊森說的話。
“你怎麼能對別人說我是你太太呢?”
“難道不是?我們又沒離婚。”
陸禦霆依舊把手抄在褲子口袋裏,他漫不經心的瞄了安寧一眼,語氣很是理所當然。
這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出了門,穿過走廊,迎麵就是花園。H國的氣候比國內冷,安寧身上穿的是參加宴會的黑色晚禮服,單薄,半露著肩,冷風一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忍不住雙手抱住了胳膊,剛想問身邊這人幹什麼來了,肩上就感覺了一陣溫暖。
陸禦霆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了。
他身上還剩一件白色襯衫,盈盈月光下,這顏色素淨卻奪目,襯得他身形格外修長挺拔,配上那劍眉星目,這個人豐神俊朗宛如謫仙。
安寧回頭看了看陸禦霆,心底漾起了淺淺的波瀾。
她其實沒想過還有跟他如此平靜的聊天散步的時候。
更沒想到,這時候,她的心竟然是平和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安,那麼糾結。
陸禦霆伸手將這件對安寧來說有點大的外套替她理了理:
“晚上風大,別著涼。”
“那你呢?”
安寧脫口而出。她沒拒絕男人的好意,隻是有點擔心他單薄的衣衫。
“我有什麼關係?這點風還能把我吹倒了不成?”
陸禦霆笑笑,手收回來就朝前走去了。
安寧披著這寬大的外套,跟上去:
“你的病,隻有三成是真,七成都是裝的對吧?”
前麵那雙長腿停滯了一秒,很快又慢悠悠的繼續前行了。
路禦霆沒說話,甚至沒看她,隻是輕輕的笑了聲。
果然了,被她猜中了。
“我把你的病例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安寧瞅著陸禦霆的側臉,語氣不由的帶上了責備。
“你幹嘛要這樣?”
兩人走上了通往花園深處的石子小路,陸禦霆這才稍稍側臉。
“那段時間確實沒什麼精力,什麼也不想管,他們又逼的緊,索性順水推舟了。”
“那你就沒想過別人會擔心嗎?”
安寧想起自己剛聽說他病重那幾天的懸心,就沒辦法用好語氣跟他說話。
陸禦霆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了她的臉,又看向前方那沉浸在夜色中的花團錦簇,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