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露露不明所以,點點頭,“二位在這裏用餐,自然要交錢。”
“你知道我是誰嗎?”連國壯眉眼露出張狂的神色,語氣加重,拿出在王秋月麵前演出來的富家子弟的氣勢,“敢得罪我,我讓我表哥把你開了!”
王秋月低垂地眉眼泛出絲絲得意之色。
表哥?
馮露露看到沈敬和梁晨都和連國壯交談,卻不清楚哪個是他表哥,但無論是哪個,都沒有這個權利開除她。
她麵上依舊帶著微笑,不疾不徐,“先生,我們這裏無論是誰都不能逃單,我們老板吃飯也要遵守規則交錢,我不管你表哥是誰,你若是執意逃單,我們隻能叫警察了。”
馮露露說的理直氣壯,原因無他,現在餐廳就有一位警察,這就是公安局有關係的底氣。
連國壯額上青筋突突跳了兩下,眼瞅著餐廳裏許多客人都看過來,黑著臉上前,“我親自去找表哥說清楚,秋月,你先到外麵等我。”
被這麼些人圍觀,王秋月有些煩躁,心裏覺得這服務員沒眼色,沒看到外邊停的摩托嗎?國壯是差錢的人?非得計較這點錢?
想著想著又怪上連國壯表哥,剛才都出來打招呼了,為什麼不提前跟服務員隻會一聲?
害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麼丟臉。
馮露露由著連國壯找到裏麵的辦公室,徑直擰開門把手,被裏麵的裝潢一驚。
萬向輪辦公室椅,前麵擺著白色的辦公桌,離得不遠處是沙發和玻璃茶幾,上方是明亮的水晶吊燈,角落放著飲水機,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雖然連國壯不是單位的工作人員,但他見過某些單位辦公室,光禿禿的水泥牆,灰不拉幾的辦公桌,和眼前這個差遠了。
一想到表哥每天坐在這種地方辦公,連國壯心裏就激動萬分,要是他也能每天坐在這種地方就好了。
“國壯,有事嗎?”梁晨從辦公桌上抬頭,假作不知的問。
沈敬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手裏拿著份報紙,聞言薄成一條線的唇縫微微一彎,透著點看戲的揶揄。
“表哥,我剛吃完飯……”連國壯說。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不管是不是真心,都得寒暄一下,說不用給錢了等等之類的話。
“結賬了嗎?”梁晨問。
連國壯心中一喜,“還沒呢!”
“那就趕緊去結賬。”
“好謝謝……什麼?”連國壯驚詫地看著梁晨,讓他去結賬?
報紙後的沈敬看著梁晨,滿是戲謔的表情。
“怎麼了?”梁晨深吸一口氣。
連國壯扯了扯嘴角,“表……表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
“寬限幾天?三天行嗎?”梁晨說。
“不是,表哥,你能不能給我把單免了?”連國壯訕笑。
“不能。”梁晨斬釘截鐵,“餐廳是餐廳,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
連國壯眸色一沉,心裏不滿表哥的冷漠的,卻不得不賠笑著,“那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先借錢離開飯店,錢是肯定不會還的。
“多少?”
“六十。”
“過來打個欠條,我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