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已經換了一茬。
她沒看到熟人,心裏的大石頭才放下。
“看什麼看?還不滾?!”
連芽瞪了一眼周圍的同學,大步往學校裏去。
“都散了吧,散了吧!”門衛去通知老師,剛從學校裏出來,把學生疏散。
前往教學樓的路上,連芽握緊了書包帶,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注視著,議論著自己。
走上教學樓台階,連芽見廊柱上好似貼了什麼通知,走過去一看,猛地尖叫一聲,發瘋似的把貼紙撕下來。
放眼望去,每個廊柱上都有同樣內容的貼紙,內側一樓每個教室的門口,兩扇窗戶之間的牆壁上,也都有同樣的貼紙。
甚至,在地上,還飄著幾張紙。
連芽幾欲崩潰。
為什麼會這樣?!
誰貼的這些東西?!
連葉!肯定是連葉!
連芽怒氣衝衝地衝上三樓,隨後她發現,每層的樓道裏也都貼著同樣的貼紙。
她邊走邊撕,在二班的門口站定,“連葉!你給我出來!”
二班已經開始早讀,她的聲音淹沒在洶湧的讀書聲中。
門口的同學注意到了她,目光裏多了幾分鄙夷,輕蔑。
連葉猜到連芽會過來,幾乎是在連芽出現在門口的一瞬,便注意到了。
但她卻假做不知,繼續讀著自己的書。
直到賈春用看好戲的表情往這邊喊了一聲,“連葉,外麵有人找你。”
連葉往外看去,與連芽四目相對。
隻覺得連芽眼底怒火熊熊。
連葉放下書本,起身走向教室外麵。
魏深的視線跟著連葉往外走,往窗外看了看,再轉回到書上,注意力卻集中不起來。
文政嶽瞥了他幾眼,垂著眼眸,“班長,你不出去看看?”
他這個時候叫了“班長”二字。
意味著魏深完全有正當理由出去。
魏深側眸掃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出去?”
雖說文政嶽喊連葉為表姐,但他的心思魏深自然能看得出來。
文政嶽淡淡一笑,知道魏深問這話的深層含義,聲音中透著澀意,“她是我表姐呀。”
他很清楚,他和連葉不是一路人。
高考結束,父親已經給他安排好了出國留學的計劃。
魏深不一樣。
在他看來,魏深有很大的機會和沈敬競爭。
魏深和沈敬一樣,出身優秀,才能出眾,但行事低調,性格堅韌,成熟穩重。
更重要的是,他的數學成績優秀,與連葉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文政嶽此刻心情複雜,抱著某種隱秘地心情,鼓勵魏深去和沈敬競爭。
魏深長長的眼睫微微下垂。
“連葉,外麵那些紙,是不是你搞得鬼!”連芽咬牙切齒地質問。
“是我。有什麼問題嗎?”連葉雙臂抱胸,漫不經心道。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連葉忍不住笑了,“你說呢?連芽,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哪有這麼對過你?!”
“是誰給家裏發電報說我做了別人的二奶?是誰把事情和村裏周圍傳的沸沸揚揚?”
連芽怒道,“我隻給家裏發過電報!其他的我不知道!”
連葉嗤笑一聲,“收電報的是你媽吧?事情因你而起,我隻能歸罪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