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麗眼睫顫了顫,剛想說什麼就被張母打斷,苦著臉哀求,“雪麗,你就去道個歉吧!算我求你了!”
至於連葉所說,她根本不信。
一個學生,能有什麼辦法?
細看之下,張母衣服很舊,洗的有些發白,臉上膚色發黃黑,幹枯消瘦,手指又黑又糙,指甲縫裏藏著黑泥。
一看便知是經常幹粗活的人。
張雪麗轉過身,氣道,“她打我還要我道歉?道歉有什麼用?她這次能顛倒黑白隨隨便便讓我被開除,下次就不會了嗎?以後每次都用開除來威脅我,我難道要天天給她下跪?!”
張母沒說話,拉著張雪麗的手也沒放開,難過地哽咽著。
“你說的沒錯,她背後靠的是萬國華,河安縣一把手,你隻要妥協了這一次,以後就得次次妥協!”連葉說。
張母大驚,拉著張雪麗急聲道,“雪麗,媽求你了,你就去道個歉吧!人家背後有當官的,咱別跟人家作對!”
張雪麗不理會張母,問連葉,“你有什麼辦法?”
連葉淡淡一笑,“你要記得,這件事占理的是你,你背後議論別人,劉欣欣打人,她的行為要比你嚴重,要開除怎麼也是她開除在先!既然是你占理,那麼就無須害怕,先去校長辦公室找校長,如果不行,再鬧到教育局,或者找報社記者鬧大,鬧得越大,萬國華越不敢插手。”
事實上,連葉覺得萬國華還是挺愛惜自己羽毛的,這事說不定萬國華就沒出麵,隻是林秀英在狐假虎威而已。
張母說,“他們當官的都互相護著哩,根本不管用!”
“萬國華隻是河安縣的官,怎麼可能插手青州教育局?”
市教育局局長和萬國華,正處級和正縣級,平級。
若往上升遷,說不定會有競爭呢!
張雪麗一把把張母拉走,對連葉說了句,“謝了。”
張雪麗一走,楚歡歡湊到連葉身邊,問,“葉子,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見過劉欣欣的母親。”
楚歡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下午,劉欣欣照常在班裏上學,張雪麗的座位上卻不見人影。
一班學生有心議論什麼,也不敢再班裏說,通通躲到廁所去。
劉欣欣像沒事人似的。
見同學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愜意地撫摸著自己的指甲。
原來開除一個人能這麼簡單。
若是用到連葉身上……
放學之後,連葉照例回尋香來。
馮露露見她過來,便把事情彙報一遍,“宣傳海報和傳單印出來了,牛采購的食材也準備好了,明天活動就能開始了!”
連葉“嗯”了一聲,“傳單拿給我。”
馮露露便從櫃台底下拿出厚厚一打小單頁。
這和現代紙質稍硬,兩麵全彩的傳單比不了。
但這時候的人喜歡看報紙,對紙質內容有耐心,把時間地點目的說清楚了就行。
“對了,老板,曉萍離職了,這是她的離職書。”
連葉眉頭一皺,隨意看了兩眼。
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有人願意被扣工資也要離職。
馮露露看了眼連葉的臉色,忍不住說,“她去了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