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哥,你這樣太看得起我了。”秦奮沒推辭,立刻喊姚宏民“姚哥”。
後者聽得眉開眼笑,一連拍了幾下秦奮肩膀。
“秦兄弟,下次要記得……去我家,我那全興酒可是很好喝!”姚宏民話語裏,已經有幾分醉意,但聽得出來興致很高。
“我一定去。”秦奮連忙答應。
俏麗的劉秘書,攙扶著姚宏民離開。
夜風習習。
秦奮站在飯店門口,一直瞅著姚宏民的車屁股消失,他才轉身離開,搖頭笑著鑽進了黑色桑塔納裏。
這次宴請姚宏民,雖然沒有馬上說服他全力生產彩鋼瓦,但是也收獲不小。
特別是姚宏民要跟他稱兄道弟,簡直是意外之喜。
如此一來,他跟軋鋼廠那邊的聯係就更緊了。
附近的一些地方,道路被洪水衝毀。
秦奮幹脆開車沿著江岸走。
一路上涼爽的晚風吹進車窗,秦奮打開了城市電台,裏麵傳出忠州廣播音樂台主持的溫柔聲音。
“城市音樂台FM103.3兆赫……下麵有聽眾點播一首陳慧琳演唱的《記事本》……”
“翻開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寫著許多事都是關於你。”
吹著溫柔的夜風,秦奮哼著歌一路趕回位於水利局的新家。
已經是晚上十點。
秦奮回到家輕手輕腳,這個點,朵朵應該已經睡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臥室裏的床頭燈依舊在亮著。
楊青梅正低著頭,手拿針線,仔細的在床頭燈下縫著東西。
因為生活的好轉,這段時間楊青梅氣色好了不少。
床頭燈下的她,臉色已有幾分紅潤,微微低垂的眉眼,秀麗中有一絲絲女性的嫵媚。
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嘴角逸出一絲微笑。
秦奮沒有馬上進入房間,而是靜靜欣賞了一會兒楊青梅。
這樣如一泓清泉般清澈的女人,後世已經很難看到了。
可沒想到秦奮站了老半天,楊秀梅毫無發現,她依舊保持著縫東西的動作,表情嫻靜。
秦奮先是愕然,繼而莞爾,最後實在忍不住悄然走上前,想要給楊青梅一個驚喜。
等他走到楊青梅身後,想要湊到楊青梅耳根處時,他目光落在了楊青梅手中的東西上。
秦奮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再也挪不開。
“這繡的東西,絕了!”秦奮內心裏十分震驚。
作為後世的商海大鱷,秦奮平時出入不少藝術展覽、拍賣會,對很多藝術鑒賞能力很高。
曾經他一度沉迷於國粹藝術,比如麵前楊青梅正在做的事——刺繡!
他一眼看出,楊青梅用的是最普通、也是最古老的繡法之一——平針繡。
細密的針腳,仿佛畫家手中的墨筆,勾勒出一副秀美江山圖案。
煙雨朦朧、山明水秀,一葉漁舟穿行煙水中,平添幾分出塵的飄逸。
秦奮真是嚇了一跳。
楊青梅繡的東西,不簡單。
以他對藝術品的挑剔眼光來說,這是難得的上上之作,是能拿去拍賣會當珍品拍賣的。
這刺繡作品色彩豐富、情調濃鬱。
仔細看去,不僅僅有平針繡法,還有許多虛實亂針繡法、抽紗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