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豪氣。”孔三鼓起掌,獨眼上下打量著秦奮,大笑道。
他眼神裏有一絲不加掩飾的得意。
吃完飯後,孔三沒有多寒暄,徑直離開。
“秦老弟,你太意氣用事了。你這樣答應孔三的比賽條件,根本沒有多大勝算。”等孔三一走,姚宏民歎了口氣,衝秦奮道。
“孔三在忠州可是待了三十多年,什麼人脈渠道都比你廣。”
秦奮早就料到姚宏民會這麼說。
剛才吃飯的時候,姚宏民就幾次欲言又止,一副想要勸告自己的樣子。
“姚哥,沒事的。我做事情向來有分寸。既然答應了孔三的條件,我還是有點把握,怎麼都不能給老哥你丟人。”秦奮拍了拍姚宏民肩膀,笑著道。
姚宏民食指指著秦奮,晃了晃:“你呀……唉,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不管怎麼樣,你這次可不能輸了!”
見秦奮忽然沒有將自己的勸放在心上,姚宏民歎息一聲,沒有繼續勸秦奮了。
口頭上的賭約已經形成,現在基本上沒有更改的可能。
姚宏民繼續叮囑秦奮。
“反正這事情,你多多留點心。我這邊也有一些廠商客戶的聯係方式,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直接跟老哥我講。我們兄弟間,沒那麼多需要客氣的地方。”
對於秦奮,他確實很上心。
如果這次秦奮因為跟孔三賭注輸了,而不能跟軋鋼廠做彩鋼瓦的生意。
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內心裏麵,隻能期盼秦奮贏下來這次跟孔三的賭賽。
“是,姚哥。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
比起姚宏民的憂心,秦奮相當淡定。
美滋滋的吃完飯後,他還特意將幾道菜讓服務員幫忙打包。
因為剛剛不久,馬定發火急火燎的給他打來了小靈通,讓他去一趟彩鋼瓦的倉庫。
到了防空洞的倉庫外,秦奮將桑塔納2000停在路邊。
現在已經是傍晚七點多。
馬定發正跟兩個聘請來的小夥,趴在涼亭旁邊吃方便麵。
這年頭,方便麵還是不錯的食品,並沒有淪為後世垃圾食品的行列。
涼亭上從旁邊的小便利店裏牽來了一根電線,上麵掛著一隻螺口電燈,散發出昏黃的光。
“小馬,吃什麼方便麵,來,我給你打包了一點飯菜。”秦奮將手中的飯菜關心的遞了過去。
“秦哥,你總算來了!”馬定發接過飯菜,卻沒有急著吃:“你猜我今天去軋鋼廠進貨,看見誰了?”
秦奮點了一根煙,悠然道。
“誰啊?”
馬定發一拍大腿,義憤填膺道:“周慶生!““那老小子不是被你治得服服帖帖了嗎?不是說隻讓他軋鋼廠那邊貨源斷了嗎?怎麼他又跑去了?還是那個鬱金才給他供的貨!”
秦奮淡淡一笑:“你是想要跟我說這事?我早知道了。”
隨後,秦奮將今天由姚宏民牽線搭橋,跟孔三在酒樓裏見麵,並同意了比賽的事,跟馬定發仔細說了一遍。
馬定發眉頭凝成了川字。
“秦哥,你就是太衝動了。怎麼能答應孔三那種苛刻的比賽條件?他可比我們人脈廣。這比賽有點難度,我所知道的一些需要重建的廠,可都找遍了。”馬定發苦笑道。
他臉色不禁有點犯難,如果秦奮這次輸了,那他豈不是不能做彩鋼瓦生意?
他剛剛生意才起步,而且越做,越覺得彩鋼瓦生意在忠州大有可為。
甚至給他時間,他都有信心說動一些老廠,即便廠房沒有垮塌,也將老邁的廠房用彩鋼瓦翻修一遍。
可這一切,現在都建立在秦奮沒有輸掉這次跟孔三的比賽上。
如果一旦輸掉比賽,沒有了貨源……徹底玩完!
馬定發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落在秦奮的眼裏,不禁莞爾。
“小馬,別這麼擔心。你以為我真心裏麵一點數沒有?”秦奮悠悠道。
聽秦奮這淡定從容的口氣,馬定發精神一振。
他倒是忘了,秦奮可是擁有那常人不能比的強大商業頭腦。
這些月來,秦奮這腦子裏,不知道蹦出了多少常人不能理解,但是遠遠領先於時代的奇思妙想。
就是他的腦子,讓秦奮短短時間,做成了諸多生意。
“秦哥,你打算怎麼辦?”馬定發眼神裏滿是好奇。
“小馬,你覺得我們的彩鋼瓦想要賣出去,最重要的是什麼?”秦奮淡淡道。
“那肯定是關係、人脈啊。誰認識的人多,誰就能推銷出更多的彩鋼瓦。”馬定發篤定的道。
他這些時日,就是靠著厚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以及一些優惠手段,將許多想要翻修老廠房的廠長說動。
這完全是他的經驗之談。
“錯!”秦奮嘴裏蹦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