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馬定發一陣風中淩亂。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建築工地的,心情異常沮喪。
“靠,孔三的麵子太強了。這幾天,都碰到第三個這樣的情況了,都是因為孔三的威脅,不敢跟我做生意。這樣下去,秦哥怎麼贏啊。”
馬定發這一刻,深深感覺到了孔三在忠州經營三十年的恐怖人脈。
隻是比起他自己的無奈,他更擔心秦奮在這次跟孔三的比賽中輸掉。
如果輸了,那後果就嚴重了!
……
孔明遊泳館。
比起前段時間的火爆,這遊泳館徹底沉寂了下來。
明明應該是生意最火爆的下午三點,可整個遊泳館裏,隻有兩三個住在附近的小朋友,還有幾個帶著他們戲水的大人。
當然,因為人少的緣故,孔三也故意將遊泳館的一些燈關掉了。
整個遊泳館看上去就十分的森冷。
遊泳館內,孔三精赤著上身,愜意的坐在岸邊,嘴裏麵叼著一根煙。
如果是從前,他肯定不會這麼不講衛生。
但現在不是沒人了麼?
反正沒生意,他就不講究這麼多了。
周慶生跟著幾個小弟,美滋滋的走進遊泳館裏。
一看到岸邊的孔三,周慶生屁顛顛的湊上去。
“三爺、三爺,今天我可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孔三瞥了他一眼,笑道。
“什麼事啊?看把你樂的。”
周慶生一拍巴掌:“三爺,今天你猜我碰到了誰?”
不等孔三說話,周慶生樂嗬嗬的自己接了下去:“我碰到了馬定發,就是那個秦奮的走狗!他居然跟我們競爭同一單生意,結果灰溜溜的溜走,還被我羞辱了一頓,真帶勁!”
周慶生說得眉飛色舞。
在秦奮手上吃了那麼多次癟,他今天可算是找回了一些場子。
孔三眉頭微皺:“就這消息?”
周慶生嘿嘿一笑:“當然不止了。三爺,今天過來就是跟你彙報一下。忠州現在大大小小的廠子,除了已經用彩鋼瓦新蓋了廠房的,我都去過了。到目前為止,已經拿到了6個單子,還有六七家表示會考慮在我們這裏訂貨!”
孔三滿意的點點頭。
“老周啊,你挺行啊。這麼快就6單了?這次跟秦奮拿個兔崽子的比賽,我是不是要贏了?”
隨後孔三得意的大笑起來。
周慶生討好的笑道:“三爺,我能做成6單,還不是靠你的麵子?秦奮拿個笨蛋,拿他的短處跟三爺你的長處比,這次比賽絕對輸定了。”
被周慶生輕輕拍了一下馬屁,孔三心頭暢快。
旋即,周慶生話鋒一轉。
“對了三爺,我們現在生意越來越好。如果那剩下的幾個廠家搶著要我們的貨,那憑我們現在的庫存根本供應不及。”周慶生提醒了孔三一句。
孔三笑容一斂:“你繼續說。”
他現在也知道周慶生這性格,很小心謹慎。
周慶生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主意了。
“嘿嘿,三爺!”周慶生撓了撓頭:“我建議是我們現在就開始多囤貨,先下手為強,現在就給那些有意向的廠子先把彩鋼房給蓋好了。隻要將他們的廠房蓋好,以三爺的麵子,還怕他們不給錢嗎?這樣一來,也省得夜長夢多,秦奮他們跟我們爭生意,徹底斷了他們後路!”
孔三眼睛一亮。
“這主意好,我喜歡!好,就按照你說的辦,你要人我給人,要錢我給錢,隻要將那個秦奮後路給斷了,看他怎麼蹦噠!”
孔三就喜歡周慶生這種陰狠毒辣的主意。
如此一來,他們先將剩下的潛在客戶,全部發展成既成事實的客戶。
那麼市場上的彩鋼瓦訂單就會急劇減少。
畢竟不是什麼企業和生產單位,都適合建造彩鋼房的。
有了孔三的支持,周慶生精神大振。
當晚他從孔三手上又拿到一筆錢,屁顛顛的帶著一幫小弟趕往忠州軋鋼廠。
跟業務員鬱金才打過招呼後,周慶生在夜晚的馬路上,看著三輛大卡車的彩鋼瓦從軋鋼廠拉出來,他笑眯了眼。
“秦奮,彩鋼房的市場就這麼大,老子現在把市場全部一口氣吃下來。看你怎麼跟我搶單子!”
“你搶屁吃去吧!”
蹲在馬路牙子上,周慶生這一刻笑得異常開心。
他仿佛看到秦奮跟孔三輸掉賭約之後,跪在孔三麵前痛哭流涕的樣子。
周慶生笑著笑著,臉上浮現病態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