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神情鬱鬱的楊學潮,白麗娜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嫌棄。
“楊學潮,你還是個男人嗎?自己家裏事都處理不好,還想要做好食品廠?”
“我勸你,先拿出個男人的樣子,把你家裏麵那些破事,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處理好!不然我再怎麼幫你,這食品廠都起不來!”
白麗娜甩下這句話,厭惡的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萬展鵬,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望著那離去的窈窕背影,楊學潮再次重重歎了口氣。
白麗娜的話,他根本無力反駁。
“這日子要怎麼過……”楊學潮心裏麵亂糟糟的。
一想到家裏麵的那個母老虎,再看到躺在地上裝死狗的萬展鵬,他內心裏的鬱悶如煙雲般膨脹升騰。
他一陣心煩意亂,忽然覺得很多事情都意興闌珊,提不起興趣。
“白小姐說得沒錯,我家裏麵的那點破事如果不擺平,我永遠做不好食品廠。”楊學潮心裏麵暗忖。
他滿腹心事的來到了臨時搭建的活動房裏。
這是為了監工方便,他讓安裝彩鋼房的工人做。
這幾天,他如果沒空回家就睡在這裏。
楊學潮鬱悶之下,一屁股躺在了床上,頭枕在交叉的雙手上,呆呆的看著頭頂暗沉的天花板……
與此同時,萬展鵬眼瞅著楊學潮離開,慌忙一屁股爬了起來,往工廠門口一路狼奔豕突。
他是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待在這了。
到了傍晚時分,楊學潮終於是爬起床。
有些事情,他想了大半天也想通了。
他要回家,跟萬家麗把一些事情說清楚。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家就是最後的心靈港灣。
好比做生意就是打仗,他在前麵拚殺,衝鋒陷陣,最終還是要回家。
如果後麵的家不安寧,在前麵衝殺的將士也心神不安。
將一些髒衣服收拾好,開車那輛破奧拓車回到臨時租住的黃喉區的出租房。
他剛一打開門,就悚然一驚。
房間裏麵,煙霧繚繞。
兩個男人正在低頭抽煙,正是他那遠在萬家村的老丈人萬德喜和小舅子萬展鵬。
至於床頭上,正坐著兩個女人,他老婆萬家麗和丈母娘盧美華。
四個人,四雙眼睛齊刷刷向楊學潮看過來。
每一雙眼睛裏,都散發出騰騰煞氣。
特別是那腦袋被很多醫用繃帶,纏成了木乃伊的小舅子萬展鵬,死死的盯著他,眼神怨毒。
砰!
萬家麗忽然伸出手,將桌子上的開水瓶狠狠擲到地上。
劇烈的聲響,伴隨著開水氤氳的熱霧,仿佛掀開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楊學潮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一陣頭皮發麻。
本來有很多想要跟萬家麗說的話,一下子也哽在了喉嚨裏,不知道說什麼好。
“家麗……”他莫名的一陣心虛,想要解釋些什麼。
但是萬家麗又一伸手,將麵前的椅子給砸在了地上,將楊學潮嚇了一跳。
砰砰砰!
萬家麗死死盯著楊學潮,神情又委屈又凶狠,將麵前的茶杯、碗筷全都摔了一遍。
家裏麵頓時砰砰砰的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