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秦奮,褚虎突然大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已經被香煙熏黃的牙齒。
“用厲害這個詞來形容他恐怕欠妥當,他現在的確是如日中天一般,不過終究不過是一個搞歪路子的家夥。”
“隻要你能在比賽中戰勝秦牌俱樂部,他的模式也就會徹底的土崩瓦解。”
褚虎義憤填膺的說道,一說起秦奮,他就是一肚子的氣,恨不得件他趕盡殺絕。
“是嗎?”
丁理也是極為震驚,看到褚虎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知道秦奮到底怎麼得罪了他。
“我倒是聽說今年的聯賽之所以運營的那麼成功,都是這人的主意。”
“而且好像他們現在的成績很不錯,所以我也很期待跟他們的交手。”
丁理顯得很興奮,很顯然對於秦奮他更願意當成一個競爭對手,而不是仇人。
褚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隻見他冷笑了一聲。
“大賢侄,你可不能僅僅將秦奮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對手。”
“什麼意思?”
丁理意識到褚虎話裏有話,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還記得當初你父親自尋短見的事情嗎?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丁理聞言渾身有如遭到電擊一般,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一直是心底的巨大的傷痛,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件它隱藏在內心深處。
現在被褚虎突然提出來,令他一時間感到有點難以控製情緒,而且他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提起此事,這難道跟秦奮有關係?
褚虎作為多年在商海摸爬滾打的老江湖,對於丁理的情緒反應可以說是完全看在眼裏。
褚虎微微抬起頭望向對麵的一副壁畫,佯裝回憶往事的模樣。
“當年我和你父親在鄉下插隊的時候,因為我們天資聰穎,對於村裏的農活總是一學就會,因此深得當地一位叫何賽金老太太的賞識。”
“老太太非常擅長刺繡,她將自己的一身本領全部都傳授給了我們倆。”
“但是老太太的脾氣非常古怪,立下了一個嚴苛的規矩,那就是不能拿從她那學來的手藝用來當做商業賺錢的手段。”
“一開始我們都答應了,但是後來回到城裏後,恰好機緣巧合,國家流行漢服文化,需要大量的刺繡工藝,我跟你爸適逢其會,於是就忘記了老太太當年的囑托。”
“在這次風潮當中,你父親憑借著刺繡的技藝開起了服裝企業,賺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我也依靠這事發了跡。”
“隻可惜好景不長,後來由於企業越辦越大,終於傳到了何賽金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特意發電報斥責了你父親。”
“你父親感到羞愧難當,不遠千裏再次回到張揚村,給老太太道歉,但是老體態卻避而不見,怎麼也不肯原諒你父親。”
“最終你父親感到羞愧難當,最後選擇了走上了不歸路。”
“其實你父親也隻不過是一心想要發揚刺繡這一門傳統技藝而已,他曾經跟我說,覺得這麼優秀的技藝應該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發揚光大才是有意義的事情。”
褚虎眼神深邃,做出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說完這段往事之後,還不忘偷偷的打量一眼丁理。
丁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一段往事,沒想到父親的自尋短見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父親是因為生意失敗,從而承受不了壓力,才走上這條路的。
褚虎望著丁理的表情,知道此時他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於是趁熱打鐵的說道:“賢侄,不瞞你說,這老太太的外甥女楊青梅就是秦奮的老婆。”
“你可知道秦奮是怎麼起家的嗎?他也是靠著楊青梅的刺繡才打響了秦牌的球鞋的。”
“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秦牌最高端的品牌就是他們的刺繡款。”
“你覺得他們這麼做,這對你的父親公平嗎?”
褚虎添油加醋的說道,他現在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挑起丁理跟秦奮之間的矛盾,然後讓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果不其然,丁理聽完這一切之後,臉色變得異常的冷峻。
褚虎知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