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梨低眸,看著牽著自己的手,喃喃問了一句:“那我呢?”
葉問天開口:“傅硯辭帶安寧回國的時候,曾經派人去處理你的父親,但是沒想到他大難不死,並且還回國找到我們幫忙,想要帶走你和你的母親。”
陸柏城當時回國,找到他和棠若年,希望能幫忙救出傅安寧和棠梨。
雖然是情敵關係,但所托非人,他們也不願意看到傅安寧繼續被囚禁,就答應了下來。
計劃定在傅安寧生產那天,那天陸柏城已經潛入醫院了,隻等傅安寧生產結束,就帶著她離開,但是在關鍵的時候,棠若年走漏了消息,傅硯辭和他的人很快就來了,他們隻來得及帶走棠梨。
陸柏城不肯走,把棠梨交給他們兩個就回去了。不久之後,陸柏城死亡的消息傳出,他們也一直以為陸柏城是真的死了,沒想到是改頭換麵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裏,棠梨算是明白了信裏,陸柏城說棠若年車禍的事為什麼不後悔了。
如果棠若年不走漏消息,或許傅安寧就能被順利帶出來,或許就不會有後麵的事了。
這一天棠梨沉默了許久,上一輩的恩怨徹底了解清楚,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十分沉重的事。
棠梨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葉問天看著棠梨的樣子,目光瞥了眼她的肚子,淡淡道:“外麵很晚了,今晚在心裏休息吧,折騰來去的,對胎兒也不好。”
棠梨沒說話,葉問天歎口氣,再次開口:“棠梨,我想認你當義女,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她抬起頭,看著葉問天愣了下。
葉問天眼裏情緒複雜,有懷念有遺憾,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葉問天已經不再年輕,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再次提起往事,讓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棠梨抿唇,淡淡嗯了一聲:“可以,也麻煩……父親了。”
“好,好好……”
葉問天給他們安排了房間,晚上,棠梨躺在床上,她看著天花板,眼眶有些酸,窗外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一半,棠梨呆呆看著外麵一言不發。
身後傅則諶靠了上來,冷檀香夾雜著暖意將棠梨包裹起來,她閉了閉眼睛,往傅則諶懷裏縮了縮。
傅則諶吻了吻棠梨的脖頸,輕輕蹭了下,大手落在她的肚子裏,一下一下安撫著。
他低聲道:“我在,沒事了。”
棠梨翻身,臉埋在傅則諶胸膛裏,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
外麵的月光被烏雲擋住,室內暗了下來,伴隨著那些糟糕的情緒,徹底看不見。
次日,棠梨和傅則諶離開悠然茶莊,葉問天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路上,棠梨表情淡淡,看了眼外麵的方向,突然開口:“我想回棠家一趟。”
“好,”傅則諶手握著方向盤,麵無表情換了個方向。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棠家門口。
傭人告訴棠老夫人,棠梨來了,她一點也不歡迎棠梨,但是奈何棠梨身後還跟著一個傅則諶,棠老夫人再不願意,也還是放她進來了。
“你來幹什麼?”
棠老夫人皺著眉看棠梨,眼底一片冷漠,棠梨淡淡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放心,不是來找你的。”
棠梨繞過棠老夫人,來到閣樓。
門口有傭人守著,看見棠梨,把鑰匙給她:“棠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
棠梨嗯了一聲,淡淡道:“麻煩了。”
傅則諶一直跟在棠梨身後一言不發,但注意力始終在她身後。
閣樓裏光線很暗,許秋依舊被鎖鏈鎖著,黑暗裏時不時會響起鎖鏈碰撞的聲音。
棠梨垂眸,慢慢靠近黑暗裏,也看清了許秋現在的樣子,她臉上全是汗,頭發有些淩亂,被鎖鏈捆著手亂動不了,在看見棠梨的時候,眼神從呆滯到震驚,然後變成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