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夭夭挑眉,看了靳北穆一眼。
這個曼殊的話其實很明白了,不過是想接著就活沈芸蘭花的恩情,攜恩自重,交換點條件。
她默默的站在角落,細細觀察對方調配的中藥。
越看,眉頭越是緊鎖。
蘭花十分嬌貴,而墨蘭,因為品種稀有,更是嬌貴中的嬌貴。
受蟲這種病,需要用藥物緩慢地去除,才能不傷根本。
可她瞧著,對方下的,都是猛藥!
如果按這個藥,會激發植物的生命力不假,在短時間墨蘭會有起色,但是就如同人的回光返照一般。
最多三天,整株墨蘭會因為猛藥傷及根本,徹底枯萎下來。
蘇夭夭深深看了曼殊一眼,心裏冷笑。
真是,現在什麼人,都能冒充她的名頭了?
治得好,是他的功勞,沈芸自然千恩萬謝。
治不好……就是曼殊的鍋,平白無故,為什麼她要被甩鍋?
沈芸卻不知道眼前這個曼殊是個冒牌貨,瞧見對方這麼熟練的調配中藥,心中欣喜不已。
她向著童顏心投去感激的一眼,越發覺得童顏心知情識趣,乖巧可人。
沈芸自然聽出了曼殊話裏的含義。
如今靳北穆與蘇夭夭的婚姻已成定局,蘇夭夭還懷著自己的大孫子,她總不能讓靳北穆離婚。
就算要離婚,也得等大孫子順利生下來……
可背井離鄉,送到國外這件事,她還是有一點發言權的。
心裏琢磨了一會,果然,沈芸目光滑向靳北穆。
“北穆,媽其實也覺得,顏心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打小在華國長大,你說你把人送到外國……”
“她哪裏吃得了這個苦?”
“依我看……”
沈芸一臉不讚同,表露自己的想法。
她想著,靳北穆多少還是會給她這個母親幾分麵子的。
“依你看怎樣?”
靳北穆不動聲色,聲音很淡漠的問。
他心裏隱隱升騰起怒氣,這輩子,他靳北穆最恨被人威脅!
這個曼殊……
靳北穆微微眯眼,眼底戾氣一閃而逝。
“依我看,就讓顏心繼續待在華國吧,也好在童家父母膝下承歡,盡一盡做女兒的孝道!”
童顏心一聽,眼裏立刻泛起水光。
“伯母,北穆哥哥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隻是,一想到與父母分離,不能為他們養老送終,我這心裏,就跟刀割似的!”
說完,嗚咽著,哭出來。
沈芸攬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曼殊不緊不慢的熬藥,一邊幫腔:“我這小侄女,平時乖巧懂事,哎……就是太懂事了,不會那些個下作的手段,才會被人汙蔑欺辱,淪落到被迫離家的境地!”
這話,明裏暗裏,是在罵蘇夭夭使手段搶走童顏心的老公,又逼迫她背井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