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哭腔,還有破釜沉舟一般的決然,喊出了這麼一句。
蕭湛和明溪的腳步都頓住了。
小魚兒和玄若跟虎子怔怔地看著姚知心,像看一個毫無自知之明的瘋女人,三小隻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長得挺漂亮一阿姨,怎麼就想瞎了心了,會膽大到跟娘親爭寵呢?
小魚兒在心裏默默地想:你要是有我傾城姐姐的美貌,倒是還有可能跟我娘親爭一爭,可是連那都沒有,那還爭個鬼啊!
明溪再回頭看著姚知心,臉色就很不善了。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好脾氣了,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偏偏要挑戰她的底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發威,你真的拿我當病貓啊!
“小姚姑娘,本宮若是不出聲,你可能真的覺得我不存在是吧?”
這大半年來明溪睜一眼閉一眼地容忍姚知心在後宮住著,一來是因為朝堂那幫老臣子賊心不死,變著法地往後宮塞人,就算不是姚知心,也會是別人,她幹脆鬆了個口,讓姚知心住了進來,起碼能夠讓那幫老家夥暫時閉上他們那喋喋不休寬得跟太平洋似的嘴;二來也是顧念著姚家跟皇室之間的淵源,像蕭湛說的,不想寒了老人家的心,明溪才像養隻金絲雀一樣將姚知心養在宮裏頭,但今天她既然把自己進宮的目的喊了出來,那再裝沒聽見就不是明溪的風格了。
姚知心看著明溪沉然的麵容和鋒利的雙眸,心中一緊,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既然已經喊出來了,收也已經收不回去了,幹脆問個清楚。
她咬著下唇,眼圈通紅地看著明溪,滿眼倔強,“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答案?”
明溪輕哂,“好啊,我來告訴你答案。因為他跌落神壇、身受重傷的時候,遇到的人是我;他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護著他的人是我;他變成醜八怪人人嫌棄的時候,娶的人是我;他一窮二白的時候,掙錢養家的人是我;他去前線打仗的時候,為他擔驚受怕的是我;九死一生為他生下一雙兒女的是我;這麼多年,風裏來雨裏去,陪他出生入死的人,也是我,都是我。而你呢?我們在一起相親相愛的這些年,你又在哪裏?”
“我……”姚知心梗著脖子回道:“我隻是沒有在那個時候遇到十七哥哥罷了……”
“那誰讓你沒有遇到呢?”
明溪直接給她懟了回去,“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嗎?我和蕭湛愛得難舍難分的時候,你可能還在家裏繡花呢。如今我們的愛情都已經開花結了果,這個時候你倒想插進來了,你這叫破壞人家家庭和美的第三者你知道嗎?要是擱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你早就被人噴死了!”
姚知心不知道“第三者”是什麼意思,可知覺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詞兒。
蕭湛瞟了明溪一眼,他正在為她剛才說的話而感動,可是她後半句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她生活的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