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兒這一抱,將明溪氣得夠嗆。
她叉腰作茶壺狀拎起淳兒的耳朵,“嘿,你個小沒良心的,當你娘我不存在是吧。”
淳兒順著她的手勢從蕭湛懷裏撲進了她懷裏,抱著她的腰撒嬌,“怎麼會呢,淳兒想娘親想得要命,但是我好久沒見爹爹了嘛,比起娘親,我還是更想念爹爹,當然要先抱一抱他。”
蕭湛滿臉笑容,外加欣慰,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明溪自然不會真的跟淳兒生氣,女兒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打斷骨頭連著筋,跟她當然是最親的,可她也希望淳兒能夠跟蕭湛親近,畢竟他們父女的感情基礎比不上她跟慕容軼要好。
兩年前將淳兒送走的時候,她最擔心的就是淳兒和蕭湛的父女之情得不到維護,小孩子嘛,心思單純,都是跟誰生活在一起就跟誰最親近,慕容軼就是怕這個,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想把淳兒留在他身邊,明溪也怕,不過她的情緒十分的複雜,一方麵希望淳兒能夠跟蕭湛親近,另一方麵又不想讓她跟慕容軼生分,畢竟慕容軼對她有養育之恩,養育之恩,恩同再造啊。
蕭湛這邊,好歹有一層血緣關係維護著,同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這個誰也改變不了。
所以思來想去,像現在這樣也挺好,淳兒兩邊跑,既能維係和兩位父親的感情,也能夠增長見識,還能維護東曆和南燕之間的友好邦交關係,一舉三得,她這個當娘的也是操碎了心呐。
這邊明溪還待再教訓淳兒幾句,鬼冶在一旁等的不耐煩了。
“我說,你們囉嗦完沒?咱能先吃飯嗎,餓了。”
給鬼先生下毒都不要緊,但是不能讓鬼先生餓著,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深諳此理的明溪大手一揮,“走,吃飯去!”
浩浩蕩蕩的一批人馬前往明溪所創立的“那可是家大大大飯店”。
鬼冶還真是挺期待的,主要是餓了。
下了馬車,他抬頭一瞧,看著匾額上那歪歪扭扭的一筆破字,還是忍不住咧了咧嘴,對明溪道:“你這字,真是配不上貴店的裝潢,路邊隨便拽個小孩來都比你寫的好。”
明溪瞪他一眼,“你懂什麼,你不覺得我這字跟店名很配嗎?”
鬼冶再端詳兩眼,頗為認可地點了點頭,“是挺配的。”
“是吧?”明溪得意地揚了揚眉。
鬼冶評價,“怪得跟鬼一樣。”
一語中的。
幾個小家夥都在後麵捂嘴偷笑,還不敢笑得太大聲。
明溪看著鬼冶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照著他的後腦勺來了一錘子,這廝還是這麼欠扁。
她扭頭對蕭湛道:“他就是嫉妒我。”
蕭湛摸了摸她的頭,也鄭重地點了點頭,“沒事兒,咱們人兒長得漂亮就夠了。”
“那是。”
明溪驕傲地揚了揚脖,仔細琢磨了一下,又覺得這話有點別扭,什麼叫做人長得漂亮就夠了?
還是嫌棄她這筆字寫得不好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