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公囁嚅著,在蕭湛的逼視下,嚇得噗通跪地,“皇後娘娘隨太子殿下一行走了!”
蕭湛臉黑了,繃得緊緊。
他就知道,留不住那丫頭。
……
到了江南,明溪小魚兒一行人皆為便裝簡行,將消息瞞得嚴嚴實實的,不予聲張。
小魚兒和玄若拿著名單,秘密調查當地的大臣,可連查幾日竟一無所獲,當地的官員鄉紳好像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隱藏得十分徹底。
“看來還是走漏了風聲。”
小魚兒看著手中的名單,眉頭緊鎖,對明溪道:“我和玄若這幾日明察暗訪,暗樁都被撤走了,那些個汙穢之地也全變成了尋常商鋪,這才短短幾日,就全部改頭換麵,這些人還真是挺不簡單的,倒是我小瞧了他們!”
他說著,恨恨地將名單拍在桌上。
明溪煮著茶,淡淡道:“案子鬧得這麼大才捅到京城,就說明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收到消息迅速撤離倒也正常,要真是這麼容易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你爹也不會特意派你們過來辦案了。但事情既做了,就會留下痕跡的,不用著急,順藤摸瓜總能摸到他們的老巢。”
小魚兒和玄若齊齊點頭。
淳兒托著下巴,長籲短歎道:“那些姑娘也當真可憐,好好的姑娘家,卻有娘生沒娘養,被冠上‘瘦馬’的名字,變成了可供買賣的物品,多麼令人痛心啊。那些個人販子,著實可惡,還有那些以此為樂,以此賺錢的商戶、官員,更是罪大惡極,通通砍了才好!”
她越說越氣憤,捏緊了小拳頭,眼圈都跟著紅了。
明溪神色鬱鬱,仰頭喝下一杯茶,在心裏嗟歎一聲,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的,尤其在這時代,良家女子的生活已經足夠艱辛了,更何況那些從小顛沛流離,被父母拋棄的女孩子,命運便更加坎坷,為了活下去,隻能逆來順受,出賣自己。
玄若若有所思,“想要進一步調查,還是得想法子打入內部,深入腹地。隻是不知他們將歡場搬到了何地,隱藏得如此深。”
淳兒道:“我估摸著肯定在地下,不如我們這幾天探探青-樓楚館,找個歡場女子問一問,肯定能打聽到消息的。”
玄若搖了搖頭,“這樣勢必會打草驚蛇,想要探到他們的老窩就更難了。”
“那怎麼辦?”
淳兒皺著眉,突然想到什麼,看向明溪,“娘親,平時就屬您去如意樓的次數最多,經驗最足,要不您給定個方向?”
明溪瞪她一眼,“我定什麼方向,我都多長時間沒去了,還不如你哥往那奔的勤呢。”
淳兒和玄若不由朝小魚兒看過去。
小魚兒人在旁邊坐,鍋從天上來,差點被茶水嗆到,不由咳了幾聲,瞪淳兒一眼,“別胡說八道。”
淳兒見哥哥臉紅了,嘿嘿一樂,“哥,爹爹又沒在這兒,你怕什麼。要是城姨也跟著一道來就好了,她肯定能打聽到消息。”
小魚兒一聽到“傾城”,臉色便顯出幾分不自然,抬眸瞧了娘親一眼,見明溪也頗為促狹地看著他,趕緊垂下眼眸。
明溪歪頭瞧著兒子的神色,順著淳兒的話道:“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會兒正是需要傾城的時候,估摸著,她也快到了。”
小魚兒一怔,詫異地抬起頭來看著明溪,不待反應過來,敲門聲響起。
明溪“呦”了一聲,“說曹操曹操便到了。開門去。”
淳兒應了一聲,勤快地上前開門,一個戴著白色鬥笠的女子現在門口,撲麵而來一股清香之氣,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城姨!”淳兒訝然開口,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自家哥哥。
小魚兒早已石化當場,呆呆地看著來人。
她……她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