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手腳麻利的打包好行李,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新妝容,滿意得很。
“真是好俊一小哥。”
她給鏡中的自己拋了個媚眼,背上行囊就下了樓,對小廝道:“夥計,幫我準備一匹快馬。”
順手扔過去一錠銀子。
小廝眉開眼笑,“好嘞,您這邊請。”
踩上腳蹬子,躍上馬背,明溪就朝東出發了,一個人遊山玩水,沒有那幾個小東西做累贅,也沒有男人管東管西,別提多快活。
身後一輛青木馬車,傳出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跟上她。”
“是。”
去往臨溪村這一路,明溪也不著急,走走停停,遇到街市就下來逛一逛,買點好吃的好玩的,不一會兒馬背上就變得琳琅滿目了。
車簾微微打開一道縫,裏麵坐著的人手裏捧著一本書,視線卻直視前方,皆被不遠處的女人吸引去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沒個吃相,這些年來學的規矩都還給嬤嬤了。
隻是被她引-誘的,肚子也跟著餓了。
“景義,下去買點吃的。”
坐在車轅旁邊,書童打扮的景公公應了聲是,當即跳了下去,手腳麻利地走到一家糕點鋪,買了方才明溪吃的鬆豆糕。
一前一後,走走停停,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臨溪村是個好地方,越走近,景色變得越山明水秀,聞著鳥語花香,明溪開心之餘唱起了歌來。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哎好風光,蝴蝶兒忙啊蜜蜂也忙,*兒忙著白雲也忙,啊啊啊啊啊,馬蹄踐的落花香~~~”
蕭湛坐在馬車裏,看著前方馬背上晃悠著腳丫子,引吭高歌的明溪,唇邊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
這丫頭最擅長的就是自娛自樂,一個人也能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不過,還真是好久沒見她這麼開心了。
想到這裏,蕭湛心頭平添幾絲惆悵。
明溪就像是天邊飛翔的*,向往的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些年他將她圈養在皇宮,對她而言實則是一種束-縛和摧殘。
他並不想束-縛她,也從不限製她出宮,隻是她頭頂上畢竟有皇後的頭銜在那,每次一出宮,那些個言官就跟沸騰的蒼蠅似的,紛紛跑到他麵前來告狀,說什麼皇後要謹言慎行,要賢良淑德,不能整日出去拋頭露麵,影響大曆風化,天天嘚吧嘚嘚吧嘚,令人煩不勝煩。
他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恨不得將那些言官通通砍了算了,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大曆從不斬言官,這也給了那些老家夥肆無忌憚的機會,天天跪勸,後來他也不跟他們生氣,願意跪就跪去吧,他權當他們不存在,可是他可以當他們不存在,明溪卻辦不到。
眼看著自己都快成了大曆的罪人,明溪哪裏還坐得住。
她雖然內心強大,一向不理會別人的嘴巴,可她也怕給蕭湛添麻煩,他當這個皇帝,日理萬機已經夠辛苦,她怎麼好再給他添堵呢?
慢慢的,明溪就收斂了很多,不怎麼出宮了,有什麼事也讓底下人進宮來稟報,她就待在自己的寢宮中處理賬目,指點江山。
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和孩子們在皇家馬場打打馬球了。
明溪雖然從來不會在他麵前抱怨什麼,可她究竟開不開心,蕭湛還是能夠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