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這花匠的脾氣,唐之覺得他未必是一個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當然了,也不排斥這種人存在的可能性,但是起碼剛才這花匠的表現,就是確確實實的愛花之人。這樣的一位,被那哥孫先生三言兩語的就說的服服帖帖的,這情形讓唐之覺得十分有趣。
“你這個小家夥說的倒是挺有意思的。”孫先生在一邊顯然也對唐之有了興趣,上下打量了唐之幾眼,微微一笑,“怎麼著?你也對這侍弄花草有興趣?”
“不不,不是這樣的。”唐之連忙擺手,“先生您誤會了,我有興趣的是看,讓我親自去種可就不行了,沒那個天分,也沒有那個本事。”
“那也不錯。”孫先生打了個哈哈,“起碼你算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總好過那些總覺得自己如何如何的,其實百無一用的人要強得多。”
一邊的老花匠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孫先生,您老來的正好,小老兒我正好有個難題想要請教先生。”
“哦?”孫先生一笑,“難題啊?說說看吧。到底是什麼樣的難題?”
“先生,這邊請。”那老花匠把這孫先生讓到一邊,指著地上的那些花草說道:“您看這一株花,剛剛移植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現在不知怎麼了,眼看著長勢越來越糟糕,快要不行了。”
那孫先生仔細觀察了那花一陣子,然後一皺眉頭,“你這花種的有些問題。”
“還請先生指教。”那老花匠恭恭敬敬的說道。
“這花移植的時候根莖受傷了,這種花雖然長出來很好看,但是侍弄起來格外的麻煩。尤其是它的根莖,特別的脆弱,受了一點點傷就會影響生長。”
“那該如何是好?”老花匠急了,“這花我此前從來沒有見過……”
“你當然沒有見過。”孫先生哈哈一笑,“這花是從西域傳來的,很是珍貴,其實最適合生長的地方在北方,也不知道是誰把它弄到這裏來的,竟然還能移植,確實是非常新鮮。我來看看,說不定還有救。”
唐之在一邊看著這孫先生和這老花匠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花草,心裏微微一動,眼珠轉了轉,慢慢的向後退走,準備離開這花園。
可就在這時,那邊的孫先生突然回過頭來,打量了唐之幾眼,開口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之前我好想從來沒有見過你。”
“回您老人家的話。”唐之連忙行禮,笑嘻嘻的說道:“小的是唐家的夥計,叫做唐璜,現在在府邸裏伺候少爺。”
“嗯?!”孫先生一皺眉頭,“唐璜?”他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不過旁邊的那老花匠就直接多了,臉上一副不屑的神色,“原來是這個東西!”
唐之笑嘻嘻的向著這兩位拱了拱手,退出了花園。
等唐之離開之後,孫先生向老花匠問道:“你認識他?”
“最近有所耳聞。”老花匠一臉嫌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