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海洋之心是紀家的傳家之寶,已故的紀夫人生前最愛。如果知道自己的心頭好落在別人手裏,她在天之靈恐怕不能安寧……”
話音未落,一股駭人的氣息籠罩。
下頜陡然被人捏住,黎俏疼得幾欲落淚。
霍南爵眼眸黑沉,冰冷的視線似乎能把人殺死。
黎俏打了個寒顫。
哪怕霍南爵最生氣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這種可怕的神情。
“你……”黎俏驚恐的睜大眼,他發什麼瘋?
霍南爵眼神冷徹,鬆開她的下頜。
“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說這個字,你不配!”如金屬般的聲音帶著狠意。
為了模仿紀清,她竟然敢打聽紀家的事。
她究竟知道多少?
黎俏忍著痛,執拗的盯著他。
很好,果然刺激到他。
“兩年前紀家全家死於車禍,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她迫近霍南爵,紅唇微動,“霍總,這件事又跟你沒關係,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一句話說出,空氣為之凍結。
好大的膽子。
她還有臉提那場車禍!
霍南爵眸底翻騰起滔天怒火,仿佛在爆發的邊緣。
有一瞬間,黎俏以為他會當場掐死自己。
“給我滾。”
一聲冷厲的聲音,車子急促停靠路邊,黎俏被狠狠推出去。
引擎聲響,她轉頭看去,車子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霍南爵,你在害怕什麼!”
黎俏大吼出聲,翻騰洶湧的怒意。
一提起紀夫人,霍南爵的反應如此激烈。
種種跡象都說明,他心虛了。
黎俏心底一股絕望。
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和兩年前的車禍脫不了關係。
指甲深深扣進手掌,帶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可都比不上心口窒息的痛苦。
孤零零的身影立在路邊,久久沒動,像是一尊雕像。
冷風吹來,黎俏擦擦幹澀的眼角,抬頭望去,周圍一片荒涼。
嗬,霍南爵把她丟在半路上。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邊,許久不見一輛車。
等了幾十分鍾,黎俏隻能走回去。
半路上驟然下起雨,不一會就把她渾身都淋濕了,好在她終於看到光亮。
黎俏蒼白著一張臉,身上的水滴答落下,狼狽的進了一家店。
“一份早孕試紙。”
在店員有些嫌棄的目光中,她把試紙放進包裏,回到了公寓。
……
黎俏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今夜兩個重磅消息,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
她拿著那份試紙枯坐半天,起身毅然走進洗手間。
該來的,總要麵對。
幾分鍾後,她失魂落魄的推開門。
手裏的早孕試紙,仿佛會灼傷皮膚。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她仰頭,有淚水滑落。
沒錯,她懷孕了。
這個孩子,是霍南爵的。
一夜的震驚和疲憊,黎俏正想坐下,忽然感到頭痛欲裂。
身上皮膚發燙,是發熱的征兆。
她心裏一慌。
不行,不能生病,這時候,她不能用藥啊……
黎俏的手伸向小腹,眼底浮出酸澀。
無論如何,這是她的孩子。
父母喪生車禍,肚子裏的寶寶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腳步沉重,正要去拿冰塊敷一下,忽然眼前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