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舒聽後心頭微跳,她將目光投去,果真看到海岸邊的石縫間藏著幾塊魚鱗片。
是七彩小魚的鱗片,即便沒有太陽還在飄著雪,那些鱗片仍舊在閃爍著光,粼粼奪目,光華萬千。
萬俟舒彎腰將鱗片執起,又將上麵覆蓋的一層小雪拍掉。
片刻後,她握著鱗片道:“是那些七彩小魚身上的鱗片,說明它們的確來過這片海域,即便是這樣,憑借著這些鱗片我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萬俟臨淵垂眸,思索。
萬俟舒望著深邃海域,神情微斂,“什麼線索都沒有,就這般悶頭找,還真挺難。”
“確實。”萬俟臨淵沉吟,讚同。
兩人又在這片海域附近逛了一圈,卻仍舊沒有什麼發現。
今日的雪挺大,海域附近又被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腳踩在上麵有種滑膩感。
萬俟舒心裏在想事兒對腳下的雪並未有太大關注,倏爾,腳底一滑,身子斜斜向左側倒去。
萬俟舒一怔,對著突來的情況來不及反應。
而萬俟臨淵卻快準狠地攔住她的細腰,隨後,低沉,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傳來,“是小孩兒嗎?都不看路?”
“我……”萬俟舒唇瓣蠕動。
她垂眸往下看,就見他的大手正扣在自己腰上,大手強勁有力,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手上的熱度,讓她有些小小的不適,好像都快酥了。
“為何不說話?”見她呆愣不語,萬俟臨淵以為她不知錯,愈發不悅了。
萬俟舒緩了心神,瞬間唇角上揚,道:“皇叔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看路的……皇叔眼下抱得認真,是不是覺得我腰肢纖細,手感極好?”
不知為何,她就這麼說出來了,也不知害臊。
萬俟臨淵倒是被她嚇了一跳,他臉色微變,立刻把手挪開,責怪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盡說些胡話,若你眼前站的是旁人,指不定要如何想。”
腰上還殘留著他的餘溫,萬俟舒勾唇,又說出了些荒唐話,“那皇叔眼下是如何想的?”
萬俟臨淵微頓,又沉下臉道:“我覺著你是皮癢,找打。”
萬俟舒:“……”
惹不起,惹不起。
她立刻做了一個把嘴封起來的手勢,眼睛眨巴眨巴,無辜而水潤。
望著她這幅模樣,萬俟臨淵心中火氣驟消,連半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了,值得生生憋著,最後輕輕歎了一聲。
萬俟舒唇角上揚,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萬俟臨淵懶得理她,拂袖走在最前頭,步子邁得很大。
萬俟舒慢悠悠落在後頭,隱約間她好像聽到有笛音響起,有些生澀,有些停頓,有幾個音符還吹錯了,可感情卻極為真摯,像是山間的清澈小河,又像是春日刮來的暖風,帶來幾分恬靜溫暖的味道,與黑袍人的陰戾淒涼到底是不同的。
“皇叔,你聽到笛音了嗎?”她倏爾出聲。
萬俟臨淵頓下腳步,道:“聽到了。”
雖然笛音很輕,但他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得清楚。
萬俟舒同樣頓下腳步,又往回走,“是從東麵傳來的,可我們剛剛在那兒並未發現什麼……我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