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麵罩人進去後,頃刻便響起了淒厲慘叫聲。
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後歸於了平靜,就仿佛剛剛的叫聲是場錯覺。
萬俟舒與萬俟臨淵對視一眼,心下不由一驚。
兩人不再多想,傾身朝木屋中掠去。
才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烈又新鮮的血腥味飄入鼻尖,萬俟臨淵不再多想,一把將木屋的門推開。
萬俟舒望入其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麵罩人此刻竟仰躺在血泊中,他胸前正對著心髒的位置豎插著一柄利劍,利劍尖銳,將他心髒刺穿硬生生釘在了地麵上。
他似沒想到這點,眼眸瞪得老大,麵色痛苦而猙獰,死不瞑目。
萬俟臨淵上前查驗著屍體,又將其臉上的麵罩摘下。
刹那,一張平平無奇,從未見過的臉映入兩人眼中,萬俟臨淵皺眉,又在其身上搜索,卻沒搜到能驗證其身份的東西,隻有一枚刻著繁複花紋的玉佩。
他將玉佩取下,看了一眼後眉頭緊鎖。
剛剛離得遠,隻覺這枚玉佩精細頂好,可近處看,卻能瞧出好些有瑕疵的地方。
這分明就是塊仿照的,便宜貨。
萬俟臨淵用力捏緊玉佩,刹那,這枚便宜貨就化為齏粉。
“皇叔,這把利劍是從木屋另一邊飛射而來。”萬俟舒查驗著四周,一時眉頭緊鎖,“利劍上綁著纖細如發的繩索,乍看不得見,可一旦推門而入,繩索機關被發動那利劍便猶如遊龍,破空而來,取人性命。”
話落,萬俟舒微握雙拳,“想來,背後的主子本就不打算留活口,或許,他本就是個……”
說到最後,萬俟舒心神一凜,眼瞳緊縮。
他們上次潛入基地,是否已經被發現了端倪。
所以,用這替死鬼來引誘他們上鉤?
萬俟臨淵也想到了這一層,嗓音冷冽,“先出去。”
兩人剛想奪門而出,卻覺木屋中門窗緊閉就像被什麼釘牢了一樣,根本就打不開!
不止如此,殘破的木屋此刻竟有幾分扭曲,像是被什麼撕裂了一般。
片刻,隻聽得“轟隆”一聲,腳下的地板有所鬆動,一個巨大口子頃刻露出,兩人閃躲不及,雙雙滾入了其中。
巨口幽暗深邃,像是猛獸的大口,匿藏著無數危險。
萬俟舒隻覺自己的身子正在不斷下沉,她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隻能任由身子不斷下沉,再下沉……
突然——有一隻溫熱的大手拉住了她,就這般緊緊的,用力的。
仿佛不管有什麼危險,他都不會將她拋下。
萬俟舒努力仰起頭,透過殘餘的亮芒,她對上了萬俟臨淵幽黑的雙眸。
那雙眼堅毅,掠過了幾絲鋒芒,仿佛是這世間最好看的。
萬俟舒心頭一跳,唇角上揚,“皇叔。”
“抓緊。”他說。
待落下的時候,萬俟臨淵將她緊緊護在懷中,底下有無數小碎石滾落,它們打在萬俟臨淵身上,卻始終沒有傷到他懷裏的萬俟舒。
穩穩落地後,萬俟舒立刻從他懷中退出,問道:“剛剛有小碎石飛落,皇叔你可有傷著?”
“皮糙肉厚,無妨。”萬俟臨淵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