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舒麵無表情望著黑黢黢的花瓶,隨後,就將空掉的湯盅放到了一邊。

又見萬俟臨淵已經批好了奏章,她愣了下,頓時笑意燦爛,如嬌花一般,她道:“你已經將奏章批閱好了?倒還真是快的。”

萬俟臨淵指尖輕動,又將狼毫筆掛在筆架上,道:“臣已經批閱好,陛下是否要查驗一番?”

“給朕看看。”萬俟舒還真朝他伸出了手。

瞥見她瓷白如玉小手,萬俟臨淵喉結滾動,眸中也染了些許炙熱,他開口,沙啞的嗓音蔓入到了萬俟舒耳中:“好,請陛下查驗。”

這般沙啞富含磁性,惹得萬俟舒渾身輕顫。

她伸出手,接過了萬俟臨淵遞來的各種奏章,一疊奏章厚的很,萬俟舒接過將它們捧在手心時也覺分外有重量。

萬俟舒用手掂了掂後,便將其中一頁打開,刹那,蒼勁有力的字體蔓入眼中,萬俟舒垂眸,裝模作樣看了幾眼後,就開口道:“嗯,寫得還不錯。”

萬俟臨淵聽後,眸中泛起笑紋:“陛下謬讚。”

“是真的好。”萬俟舒又隨手翻開一頁,旋即,便將那疊奏章放到了一邊。

萬俟臨淵垂眸一笑,黑眸中如有水流動。

萬俟舒輕輕把玩著手指尖,不多時又朝萬俟臨淵那邊望去,問道:“剛才蘭香進來時,臨淵愛卿怎麼一直盯著她看,莫不是覺得她好看了?”

她問時還在笑著,笑得滿含促狹,著實不太正經。

聽得聞聲,萬俟臨淵顯然沒反應過來,愣在了那兒,過了片刻才是開口,極力解釋:“臣並未覺得蘭香好看,隻是那日見蘭香與竇屏小王爺走得近,今日再見蘭香不覺多看了幾眼,想知道他們走得那般近是不是在密謀著什麼。”

萬俟舒眸光微爍:“他們能密謀什麼?”

萬俟臨淵道:“能密謀的東西有許多,隻要敢想,或許便都有可能。”

“那會不會是大逆不道之事呢?”萬俟舒把玩著手指尖,隨口一說。

萬俟臨淵眉目輕佻,黑眸深沉幽邃:“也不無可能。”

萬俟舒不覺奇怪,反而半開玩笑道:“若是如此,那真真是大逆不道了。”

聞言,萬俟臨淵應道:“確實大逆不道。”

萬俟舒也隻是隨意聽了句,便也不說話了。

一下子,禦書房內變得沉寂了。

萬俟臨淵輕拂衣袖,忽而站起了身,道:“陛下,若無其他事兒,臣便告退了。”

“等一等。”萬俟舒出聲將他叫住。

日光盈盈而下,她的雙眸裏染著日光的之輝,頃刻變得明亮璀璨,像是一顆瑰麗的珍寶,而這樣的珍寶滿心滿眼裏似乎都是萬俟臨淵的影子。

萬俟臨淵垂下眸,就這樣望入到了她的眼眸中,他呼吸陡然一窒,整顆心也跟著跳動得劇烈萬分。

他唇瓣翕動,眸光輕晃:“陛下……?”

萬俟舒倏爾仰起頭,笑容盈盈:“臨淵愛卿,朕突然想吃太陽糕點了,裏麵還要放蜜豆的那種。”

聞言,萬俟臨淵瞳孔瞪大,脊背一僵,就這樣愣怔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