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兩個物體接觸,會產生轉移現象,即會帶走一些東西,亦會留下一些東西。”
——羅卡定律簡單的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發生必有跡可循。
我叫何笙,高港市警局的一名刑警,我的工作就是尋找案件中凶手留下的細微痕跡,並將罪犯繩之於法。
我在刑警隊已經待了2年,但梳理過往瑣碎案宗仍是獨屬於我的工作,誰讓我依舊是隊裏最年輕的一個呢。
今天的暴雨離奇,從晚上7點到現在淩晨3點還在下。
正在值班室整理卷宗的我,如以往一般倍感枯燥,昏昏欲睡。
忽然值班室的座機鈴響,我急忙接起電話。
“大興路,佳樂咖啡廳發現一具女屍,馬上過來。”我們刑警隊長劉雨寧嚴肅的聲音,我聽起來是熟悉又親切。
掛了電話,我披上雨衣,立刻開車趕往現場。
我到達凶案現場,此刻已經是後半夜,又是大雨傾盆,街道上冷冷清清,整條街道隻有和樂咖啡廳和街對麵的一家便利店還在營業。
佳樂咖啡廳拐角的小胡同裏,紅黑藍綠四種顏色的垃圾桶旁,是死者屍體所在的現場。
一個全身濕漉漉的女性屍體仰麵躺在幾個黑色垃圾袋的上,雨水不斷地打落在屍體上,從衣服滲透出來的血液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向下水道彙聚流淌。
死者穿著咖啡廳服務員的衣服,下半身毫無遮掩,小腹部有明顯傷口,向下的隱私部位也滿是翻爛模樣,皮膚似乎有被烤過的焦黑痕跡,我仔細聞了聞,像是油的味道,但不是汽油,更像食用油。
我站在屍體不遠處凝視片刻,才過去蹲到屍體旁仔細察看。
死者雙目圓睜凸出,表情痛苦猙獰,焦黑的雙手抽筋如雞爪一般,儼然是死前的經曆極其恐怖或是極其痛苦,由於屍體不被衣物遮蓋的部分都是焦黑顏色,所以手腕上一道完好皮膚白的異常明顯,應該佩戴過類似手表或者手鐲的飾物。
現在不翼而飛,估計是被凶手拿走,或者凶手拖拽死者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
距離屍體一米開外有一把雨傘,傘是撐開的,我俯下了身子,從屍體的角度向雨傘望去,可以遮擋很大一部分視野。
我正想著是凶手用雨傘遮擋凶案現場,忽地,一道手電燈光刺激到我的眼睛,我起身望去,原來是隊長劉雨寧趕來了。
“發現什麼了?”劉雨寧問我。
我再次蹲下,不管雨水打在我的身上,認真道:“死者身上沒留下任何個人物品。”
劉雨寧在附近檢查一番:“淩晨,暴雨,身無一物,有沒有搶劫殺人的可能?”
“不太像……”我正想說說我的觀點,忽然發現我們警局的冰山美法醫,謝雅欣已經拿出勘察箱來到我的身邊……準確說是屍體旁邊。
謝雅欣從勘察箱裏拿出手套和眼鏡,給屍體下方敏感地方先鋪上薄布,接著拿出無影燈開始對死者進行查驗,動作很熟練、很專業。
仔細的檢查後,謝雅欣麵無表情的說道:“死者死亡時間在2點左右,上身沒有明顯傷痕,但下半身卻被嚴重破壞,衣物包裹之外的皮膚焦黑,初步推斷是被高溫油淋灑過,油質需要回去檢測,而且最重要的是……死者的子宮不見了。”
“子宮不見了?”我和劉雨寧幾乎同時看向對方。
謝雅欣淡定的繼續收集屍體下半身的血水和皮膚表麵的纖維物:“凶手很殘忍,從死者的表情和肌肉痙攣程度來看,凶手應該在死者還有意識和痛感的情況下進行施暴。”
“變態殺手?可是死者既然有意識和痛感,為什麼不喊呢?現場距離咖啡廳並不算遠,如果呼救,沒準有人能聽得到。”在場的另一名同事高強插嘴說道。
“痛,為什麼不叫?”我一邊考慮著與高強同樣的問題,一邊盯著屍體,忽然發現屍體的嘴微微張開,嘴裏有些不易察覺的光亮,於是我蹲下指著屍體的嘴巴:“好像有東西!”
謝雅欣的注意力轉移到死者的口中:“喉嚨處有東西!”
大家都探頭看了過來。
謝雅欣拿出鉗子用力撬開死者的嘴巴,直達死者喉嚨深處,一顆類似圓形糖果的物體才從屍體嘴裏滑了下來。
本來這顆糖果要滑落在地上,幸虧謝法醫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無影燈照了照:“珍珠!”
“珍珠!?”我們都不約而同看的更仔細。
“看起來瑪瑙一樣的珍珠,應該不便宜吧!”我很好奇,死者手上的手表或是手鏈都被拿走了,為什麼死者嘴裏莫名其妙有一顆珍珠?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冰冷的閃電劃過,這時我才看到女屍陰部像是被利器狠狠反複戳穿,爛如糜肉,慘不忍睹,傷口裏的血液如同泉湧一般噴了出來,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眼角肌肉不受控製的抽了幾下,如此殘忍到令人惡心的手段,凶手太過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