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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瑞兒的爹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怎麼就一直不回家呢?連瑞兒中秀才這樣大的事兒都不回家,而且聽著馬大娘的意思是,今年他們也不回家過年來的,趙清明,你覺不覺得這特別……奇怪?”
吃過了餃子,送走了馬大爺馬大娘還有瑞兒,翩翩跟趙清明窩在炕上,一邊喝著茶一邊閑聊。
趙清明陪馬大爺喝了點兒酒,涼州當地的高粱酒,對趙清明來說那是太烈了,雖然算不上喝醉,不過卻帶著點兒熏熏然,這個時候跟翩翩窩在一起說話,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享受,隻是一聊到瑞兒的爹娘,趙清明也不由眉頭緊蹙,他也覺得這事兒是有些不對勁兒,隻是不好當著馬大爺他們的麵兒提,這時候聽翩翩這麼一說,趙清明便也點了點頭,沉聲道:“像他們這樣在異國之間來回穿梭做生意的,總是要冒風險的,從前苗大哥苗大嫂不也說過?他們剛開始跑西北的時候,別提多小心翼翼了,一開始也不指望能賺到錢,隻求能跑出個路子來,如此折騰了幾年,也是到了今年才總算賺到了些銀子,由此可見,這一行有多不容易。”
翩翩小聲詢問:“那你這是覺得……馬大哥馬大嫂他們這是做生意不順利,沒有賺到銀子,甚至還賠了銀子,所以自覺無顏回家,才一直飄在外頭、遲遲不肯回家?”
趙清明想了想,搖頭道:“雖有這種可能,但是卻也不至於,這天底下哪兒有做爹娘的知道兒子中了秀才,不喜出望外的?自然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家一趟的,尤其還是他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家,出了個秀才,真真是光宗耀祖啊,少不得要宴請賓朋鄰裏,還要祭掃祖宗的,哪一樣不得做爹娘的出麵?偏生到了瑞兒家,卻都是祖父祖母出麵,著實不合情理。”
翩翩在涼州住的久了,自然也了解這裏的人情世故,趙清明所言不錯,瑞兒的爹娘的確不合情理,哪兒有兒子中秀才,做爹娘的隻是捎了信回來的?所以……
“趙清明,你說……有沒有可能馬大哥馬大嫂他們……其實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便脫身,萬般無奈之下,才回不了的?”翩翩倒吸一口涼氣,坐起身子,一臉的不安,她現在腦中就浮現一個場景來,就是馬大哥馬大嫂被土匪給半路打劫,不僅搶去了所以金銀,還被趕去了山寨做苦力,受盡折磨淩辱,卻為了不讓爹娘兒子擔心,一直咬牙忍著,不敢透露。
要真是那樣的話……
翩翩都不敢往下想了,趕緊湊到趙清明身邊,扯著趙清明的手問:“趙清明,你說咱們要不要報官?”
趙清明也在想這種可能,不過卻搖了搖頭,道:“每次來給馬大哥馬大嫂捎信回來的都是一道奔走做生意的親朋熟人,若馬大哥馬大嫂真的遭遇什麼意外,他們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也不會一味兒瞞著馬大爺馬大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