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霄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孔令欣,心中有火發不出。
在處理安小妤的事情上孟澤霄確實是太大意了,今天早上突然被叫回老宅他就應該意識到給安小妤安排的酒店有問題,可是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這可不是他孟澤霄做事滴水不漏的風格!
孔令欣看到孟澤霄臉爆青筋之後,意識到他多半已經暴怒,於是見好就收,不再多說一句話。
孟澤霄看著孔令欣說:“你現在先出去,在外麵等著我。”
孔令欣也不再浪費口水多說一句廢話,在安小妤憤怒的目光下走出了這間豪華的總統套房。
孔令欣剛出去,安小妤就一副林黛玉似的憂鬱說:“我就不該回來……原本以為十年的感情是沒人可以取代的,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變心……”
換做是別的女人對孟澤霄說這話,他會不疼不癢,但是安小妤說出來卻是不一樣的效果。
孟澤霄非常尊重那十年的感情,那是他活得最真實的十年,他不想聽到有人說他違心。他也不願意承認那十年真心對待的人會輕而易舉的被另外一個人所取代,那是對他純真年代的一種侮辱。
孟澤霄無比堅定的看著安小妤說:“我愛過你,現在還愛,但是想回到從前那樣也不切實際。現在的事實你已經看到了,我已經結婚,在法律的意義上是別人的丈夫。而且整個事件裏,我不可能任由性子來做事情,畢竟我父母現在對你諱莫如深。我也不能給你任何承諾,能不能回到過去,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說的算。尊重內心感受的同時也要尊重事實。”
雖然孟澤霄沒有給她一個很明確的答複,不過對於先前孟澤霄的表現來算,在對她的態度上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安小妤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這事急不得,況且她有的是時間來把孟澤霄爭取回來,所以孟澤霄說完之後,她很懂事的說:“好的,我等著你。反正已經等了六年,也不在乎再等幾個月。”
孟澤霄再次問安小妤道:“這六年你到底幹嘛去了?為什麼躲著我?”
安小妤眼淚汪汪的非常委屈的說:“你怎麼不問問我這六年過的苦不苦,遇到了些什麼困難。”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安小妤這副狀態,孟澤霄既覺得似曾相識又有些陌生。
似曾相識是因為他經常在其他女人那裏見過這副突然變得委屈雙眼淚汪汪的樣子,陌生是因為以前的安小妤完全不是這樣人。那時候的安小妤,即便有再大的委屈,她也隻是轉身自己麵對,而現在的她似乎對這些表情非常的刻意。
沒辦法,男人就是吃那一套啊,誰柔弱誰就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來了。
不過愛的太多,對安小妤表現出來的這些小細節,孟澤霄還不算太反感。
見孟澤霄遲遲不說話,安小妤隻好自己先把先前孟澤霄的問題回答了,她用低沉的聲音說:“那時候的我年少單純,自從家裏出現這麼大的變故之後,我就覺得自己跟你配不上。而且有這麼一句話,愛不等於占有。所以,我選擇了隱姓埋名,走出你的世界。但是這六年以來,我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但是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忘記你。有過十年的美好回憶,然後浪費了六年的光陰,我不想後麵這十年的生活沒有你。更不敢想象今後的日子你摟著別的女人睡……”
這話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這一點在跟安小妤失去聯係的最初孟澤霄也想過,安小妤是因為家庭的變故所以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最終選擇了離開。
但是時隔六年,她給他的答案跟當初他猜想的那樣,所以他不覺得新鮮也不覺得有什麼說服力。
也許是因為以前沉澱在心底的愛慢慢的被安小妤翻了出來,孟澤霄也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他隻是補充了一句說:“那你去了哪裏?為什麼我幾乎找遍了整個歐洲都沒有找到你?”
安小妤垂下眸子,說:“最開始,我沒在英國,也沒在澳洲。我去了新西蘭,在那裏的一個小鎮上過了幾年隱姓埋名的日子。直到去年,我發現我實在是太想你,太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咱們的中學和大學,想起了牛津想起了劍橋,這些地方處處都有咱們倆最美好的回憶。所以,去年我回到了英國。”
“通過一些渠道,我知道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你浪費了很多時間、精力和金錢尋找我的下落。所以才會鼓起勇氣回來找你……你現在已經結婚有自己的家庭,我很清楚回來之後會背負不光彩的第三者的罵名,不過我真的無所謂,隻要能夠跟你在一起,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