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芳看著養女興奮的表情隨即變得微微苦澀。
她說:“你這要是去了法國,以後見麵的時間就更少了。”
孔令欣正想安慰幾句養母的時候,突然看到孟澤霄從樓上下來,她轉而違心的說:“媽媽,我又沒說一定要去法國,我也希望陪在你的身邊。”
眼睛的餘光看到孟澤霄聽到這話之後停住了腳步,孔令欣心裏暗爽。
背對著孟澤霄的盧芳並不知道孟澤霄下來了,他輕輕的拍了拍養女的手說:“其實不舍歸不舍,女兒長大了,總是要走的。況且,B市這個舞台對於你這個身上流著令狐家血液的孩子來說,確實小了點。”
孔令欣說:“雖然小,但是有跟你們在一起我心裏踏實。”
盧芳笑了笑,說:“跟自己愛,並且愛自己的人在一起,會更加踏實。”
站在高處的孟澤霄嘴角那抹得意的微笑讓孔令欣覺得有點措手不及,她生怕養女會越說越偏離,連忙轉移話題說:“天淩和爸爸呢?”
盧芳說:“一聽澤霄過來說你今天肯定會回家,你爸爸一高興就去打電話給他朋友讓他幫忙帶你愛吃的艾草糕,現在他去機場取了。至於天淩嘛,跟澤霄在樓上玩呢。”
艾草糕是南方一帶的人春天愛吃的小吃,是一種用艾蒿嫩葉,水磨糯米粉,揉合成團,用花生仁,芝麻,白砂糖做餡的食品。
以前在家的時候每年清明節前後媽媽都會給她做艾草糕,可以說艾草糕已經成為孔令欣胃裏深處最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知道孔令欣可能要跟孟澤霄去法國之後,盧芳給李麗娟打過電話,兩人相互交流了對於女兒去法國的意見。
最後兩個媽媽跟其他的媽媽一樣,女兒要出遠門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給她做好吃的。
李麗娟提到了女兒這個季節最愛吃的是艾草糕,所以聽說女兒今天可能會回來,孔昌東立刻聯係自己在南方的朋友,讓朋友幫忙坐飛機帶些味道純正的艾草糕過來。
聽說養父竟然為了讓她吃到愛吃的艾草糕竟然一大早親自去機場,孔令欣心裏暖暖的,如同此時的太陽。
“謝謝爸爸也謝謝媽媽,為了你們還有所有好吃的,我也不能去法國啊!是吧,孟總!”孔令欣看向站在樓梯上看她們母女倆說話的孟澤霄。
盧芳回頭才發現孟澤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樓了,心裏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提到孔令欣的生母。
孟澤霄並沒有回答孔令欣的話,他邊走下來邊對盧芳說:“媽媽,爸爸帶了多少艾草糕啊,我也想吃。”
我靠!孟澤霄你要不要臉啊!竟然到現在還不改口!
孔令欣憤怒的白了孟澤霄一眼,“孟澤霄,都說人要臉樹要皮,你是不是人啊,這麼不要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理會了嗎,我爸爸媽媽你隻能叫叔叔阿姨!”
麵對孔令欣極力的糾正,孟澤霄心裏其實是很難過的,但是這個精英男人早就學會了把內心最真實的表情隱藏起來,他臉上依然滿臉的笑意,說:“都已經習慣了,不好改。”
孔令欣冷哼道:“離婚之後,你叫的爸爸媽媽比你過去一年多叫的都多,這根本就不是習慣不好改,你是故意的。”
孟澤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隨便你怎麼說,又沒有改口費,我就不改。”
“你!”以前伶牙俐齒的孔令欣對孟澤霄現在的無賴行為徹底無語了。
盧芳連忙調和,說:“好了澤霄,你再這樣跟我們家欣兒抬杠,她更加不想跟你去法國了,讓著她一點。”
孟澤霄溫潤的眸子透著一股淡淡的期盼夾雜的無奈,他說:“我盡量吧……”
“姐姐,你真的回來了!姐夫……哦不是,澤霄哥真是神機妙算,他說你肯定會回來,結果你還真回來了!”孔天淩從樓上狂奔下來,打破了客廳裏尷尬的氣氛。
孔令欣轉過身來正對著孔天淩,臉上立刻恢複了姐姐對弟弟特有的關愛表情,說:“喲,我們家男子漢好像又長高了!”
孔天淩很得意的說:“最近我打籃球,蹦的高,跳的高,長得也高!”
半年的時間,孔天淩從一開始的憂鬱少年變成了陽光少年,孔令欣很欣慰,看著跟自己個子已經一般高的弟弟,孔令欣對養母說:“以後咱們家也是有小小男子漢的人家,看誰敢欺負我們!”
說罷,孔令欣朝孟澤霄挑釁的看了一眼。
聰明的孔天淩明白姐姐的意思,他對孟澤霄說:“澤霄哥,我姐姐的意思是以後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得毫不客氣的揍你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