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霄握著手機,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幾乎已經被他遺忘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是林嫂,聽到孟澤霄的聲後,林嫂格外的興奮,“二少爺,你還好嗎?”
“林嫂,我挺好的,爸爸媽媽都在嗎?”林嫂的聲音讓孟澤霄感覺到那個家還有點人味兒。
“在,在,老爺在書房,夫人在花園裏散步。”
“媽媽最近的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
“哎,還是老樣子,昨天晚上還是吃了安眠藥才能睡著。”
“江醫生怎麼說?”
“江醫生給夫人開了一些重藥,也給她試過針灸治療,但是都沒什麼效果。江醫生和黃院長都說夫人這是心病,很難治。”
可不就是心病嘛!
對於媽媽的心病,孟澤霄興趣並不大,他隱隱感覺那不是什麼好事。
孟澤霄知道父親當年坑了孔令欣爸爸的事情之後,心裏一直都覺得很別扭,父親的形象從那之後大打折扣。
雖然父親算不上是什麼偶像,但是至少也是孟澤霄事業上的榜樣。
多年來在心裏幾乎已經定型的形象,突然轟然倒塌的感覺可不好受。
要是媽媽這邊再爆出來一個醜聞,孟澤霄實在是有些沒辦法接受。
接受不了,就選擇逃避。在這一點上,孟澤霄再優秀也不能免俗。
“既然是心病,那就隻好靠她自己了。”孟澤霄淡淡的說道。
林嫂連忙說:“二少爺您等一下,我把電話轉到移動電話上,拿到花園裏去給太太,你跟她說幾句。”
孟澤霄猶豫了兩秒鍾之後說:“不用了,我下次有空會再打電話的。”
聽孟澤霄這麼說,林嫂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哎,最近家裏實在是太冷清了,這麼大的房子就老爺和夫人,大少爺和小姐也幾乎都沒再回來……”
“林嫂,照顧好我媽媽,好了,我先掛了。”
孟澤霄掛斷電話後,心情變得略微沉重。
別人的家越來越溫馨,他的家越來越散。
痛苦來自於比較!
孟澤霄的心裏像是有一塊地方被人挖去了一個大口子,空空蕩蕩的,想填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填補、用什麼來填補。
孔令欣和孟澤霄已經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她一邊走一邊看著塞納河兩岸的風景。
“打完了!”孟澤霄追上孔令欣,再次跟她並排走。
孔令欣側過頭來看著孟澤霄說:“……她還好吧?”
孔令欣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陳美蘭,說阿姨?很別扭!叫媽媽?更加不合適。
“我是說,你媽媽還好吧。”趁孟澤霄還沒回答她之前,孔令欣連忙補救。
孟澤霄說:“挺好的。”
“……”
兩人像是突然沒有什麼可說的似的,默默沿著河岸行走。
夜幕下的塞納河格外美麗,燈火闌珊下,兩岸燈光璀璨,亮如白晝。
在如此美景之下,人的心情會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
那些心底的煩惱,很快就被埋藏到了心底。
孟澤霄不知不覺的放慢自己的腳步,她在看風景,而他眼裏最美的風景就是她。
沿河兩岸有一些露天酒吧,很多年輕人和遊客在這裏邊喝酒邊看風景。
走著走著,突然一個喝多的黑人男子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躥出來,一把抱住身材纖瘦的孔令欣。
嘴裏說著:“東方美人,能不能陪我一個晚上,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孟澤霄見狀飛奔上前,抬起腿踹向那個黑人。
“放開她!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孟澤霄高抬的腿踹中了黑人的頭部,一下子把這個酒鬼給激怒了。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孔令欣被嚇到了。
黑人一手摸著被孟澤霄踹中的頭部,還有一隻手摟著孔令欣的細腰。
他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孟澤霄說:“就憑你,也想跟我打架!”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孟澤霄的憤怒一點也不亞於黑人。
孔令欣慢慢緩過神來,她聞到一陣陣嗆人的酒味,低頭一看那隻摟著她細腰的手比她得大腿還粗壯,並且滿是密密麻麻的紋身,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如果孟澤霄跟這個黑人硬碰硬一定會吃虧的。
還好孔令欣學過武術,她可以自救。
以前學習武術的時候,武術教練一直給他們灌輸一個思想,他們給學員傳授的功夫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隻要注意技巧,即便對方的力量比自己大也能取勝。
孔令欣今天正好穿的高跟鞋,她先是高挑起右腳再狠狠落下,一腳踩到了黑人男子的右腳。
隻聽黑人嘴裏大罵“Fuck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