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後山,植被占了整個山麵的四分之三,峰挺陡峭,整個山壁像是被刀削一般,遠處看去犀利有形。頗有巍峨的氣勢,和險峻的風姿。
山上走著兩人,還有一人被他們抬著。
“唉,你他媽的真重,要不是你眼睛瞎了我才懶得抬起,看你平時作威作福的,現在糟報應了吧。”一個青雲宗的弟子說道,他的手正抬著一塊廢棄破爛的木板,還有一人和他一起搬著,兩人一前一後慢慢走著。
而那木板上,躺著的卻是全身發抖的犬茂,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幾乎慘淡得和紙一般,嘴唇也青紫的厲害,上下門牙不停的打著哆嗦,看來是不久於人世了。
“你就積點德吧,雖說犬茂平時是有點過分,但是對自家兄弟還沒有做出太過的事情。這次他受重傷,師父不為他治療,反到賜他屍毒腐蟲散,讓他受盡百蟲鑽心之苦才死去。唉,真不知我們要是有一天失去了利用價值,會不會和犬茂一樣的悲慘。”另外那人說道,搖頭晃腦的,好不感慨。
“別多說了,把他扔這吧,反正師父沒要求我們把他扔到哪,看他那毒效,半個時辰絕對喪命,我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一大早的什麼事都沒幹,盡用來搬頭死豬了。”開先那人抱怨道。
另外那人有點遲疑,說道:“放在這不太好吧,荒山野嶺的,說不定還有野獸,萬一被他們發現,犬茂還不得被咬死。就算他生前有再多不是,死後好歹有個安身之處吧。”
那人有點不耐煩,一把扔掉木板,犬茂的身子隨著山路咕嚕嚕的滾了下去,說道:“你要幫他找安身之處,那你就去找吧,我先回去了。”說罷,轉身就向著宗門走去。
“誒,喂……”那人叫喚了兩聲,見同夥並沒有回頭的意思,隻能內疚的向犬茂滾下去的地方拜了兩拜,然後快步的向著同夥趕去。
話說犬茂往山下滾去,一路上都是鬆軟泥土加之一些柔軟草被,被沒有什麼灌木大樹和堅沙硬石,所以滾到山底除了受了些許的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體內的劇毒發作,讓他感覺萬箭穿心,整個神經都被痛楚所麻痹,若是沒有堅強的意識支持,怕是早已昏死了過去。
犬茂雖被毀了四慧,但是他的心還是很明白的。他知道這些事情是宗主一手主持的,那人曾經許諾將宗門交付給他的人幹的。屍毒腐蟲毒,有股奇特的異香,若是不識之人還以為是什麼靈丹妙藥,如果識得之人,才知道此毒的厲害之處。凡食之者,皆要受盡百蟲鑽心之苦,待三日三夜後,全身自腳步開始腐爛,然後一直侵襲到天靈處,而且腐爛之處一見陽光便就燃燒,直到露出白骨才罷,但意識卻一直都是清醒的。所以中此毒者,往往生不如死,情願一刀了結了自己,都不願吃受那種痛苦。
本來屍毒腐蟲毒隻有青雲宗宗主才有,但是很不巧的是,犬茂不是傻子,雖然宗主口裏說的冠冕堂皇,但是私下裏還是對犬茂有所提防。犬茂在親近他的第一天,就充分感覺到了那股情緒,早就暗地裏將宗主所有的事情都打探清楚了,包括這個獨門劇毒——屍毒腐蟲毒。
當兩個青雲宗弟子把這毒放在犬茂的嘴邊,還在他手心寫字示意是靈丹妙藥之時,犬茂的心裏就絕望了,因為他知道,吃下這毒就必死無疑。但是能有他選擇的餘地麼?他想不到,萬萬想不到自己的結局會是這麼的悲慘。所以被二人抬往後山的時候,犬茂硬是一動不動,絲毫不進行抵抗,因為那抵抗也是徒勞的。
“哈哈,妄我自詡一生聰明於世,想不到盡落得如此下場。林雲楓這些都是你造成的,我就是做鬼不會放過你,哈哈哈哈。”犬茂接近瘋狂的大笑,他的日子還有三天,他打算第三天再結束自己的性命,絕對不嚐那全身腐爛之痛。
這時遠處移來一條巨蟒,這條巨蟒與平常巨蟒唯一不同一點,就是它的額頭上長有一角,還是金色的那種,在陽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竟有說不出的威迫。
那條巨蟒吐著信子,大如銅鈴的蛇眼緊緊的盯著一旁大笑的犬茂。突然它的身子啟動了,竟如閃電一般的迅疾,轉瞬之間便來到了犬茂的身旁。
犬茂雖失去了視聽二覺,但是身子的感應還是存在的。巨蟒與地麵引起的微小摩擦,讓他敏銳的捕抓到了。
“是誰?”雖然死到臨頭,但是身體本身的反應還是有的。犬茂瞬時蜷縮成一團,大吼道。
那巨蟒絲毫不理他,自顧自的將龐大的身軀盤成一團,從遠處看十足的小山丘。碩大的蛇頭從上往下的俯視盯著犬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