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發廊店裏衝出來了這麼一位怪模樣的人,王全有也愣住了。畢煒不等他說話,掏出了證件:“警察!”不料,這兩個字剛脫口而出。就聽見後麵女人“啊”的一聲尖叫,“咣”,門關上了,窗簾也拉上了。
王全有聽到這倆字也慌了,撒腿就跑,瞬間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安琪兒急忙追了上去。畢煒扯下了圍布,也大步追上去。王全有雖然一改之前老態龍鍾的樣子,可畢竟年紀大了。還沒跑出去十幾米,就被畢煒追上按倒在地。
王全有情知無法躲過去,幹脆就開始耍混:“哎呦喂,我心髒病犯了,你們大夥兒評評理呀,我被人搶劫啦!”
他這一喊,真就吸引了不少路人前來圍觀。除了少數幾個目睹了事發過程的人之外,大家都不知道畢煒的身份,原以為本著尊老原則,這些人必將指責畢煒的不是。可沒想到,大家紛紛笑嗬嗬地看著王全有:“喲,這不是王叔嗎。怎麼,又被抓住了呀?”“嘿,這老兔子也有今天。”“哎哎,你們看,那個女的,可真漂亮。長這麼漂亮,不可能是搶劫犯吧?”“你剛才沒聽到,人家這倆人都是警察!”“哎喲,警察都長這麼漂亮啦,早知道我他媽也去當警察了!”……
畢煒驅散了圍觀的眾人,押著王全有回到了他家裏。推開門一看,這老頭兒臥室的牆上,全都貼著裸女海報,床上還散落著幾本黃色。他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笑著說道:“行啊你,老爺子,你這晚年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啊,最美不過夕陽紅啊!”
王全有低著頭,滿臉羞臊,一句話也不說。
畢煒還特意去了一下廚房,發現刀具都沒有少。而除了大量的淫穢物品之外,他也沒有其他的發現。畢煒氣呼呼地讓王全有坐在了沙發上:“說吧,高曦是怎麼死的?”
王全有一驚:“高曦?什麼高曦。”
“少廢話,還等我說啊!”畢煒知道對付這種人不能客氣。聽剛才路人的口氣,這老色鬼指不定被抓了多少回了。
“冤枉啊,警察同誌,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誰他媽是你同誌?”畢煒吼了一聲,“一個月前,也就是10月9號前後幾天,你在哪兒,都幹了些什麼?”
“都一個月了,我哪兒記得清啊。”
“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帶你回去,反正看你這歲數蹦躂不了幾天了,等著剩下的日子在牢裏頭過吧。”說完,畢煒上前動手要拉他。
王全有嚇得大叫:“請政府給次機會,請政府給次機會!”
“那你就說!”
“我真記不清了,不過……不過我的掛曆上應該標著呢,不知道……不知道有沒有10月9號那幾天……”
安琪兒聽後,轉過身去,翻起了牆上的掛曆。掛曆上的日期,每一天基本都被標注出了人名,無非是什麼茉莉、蘋果之類的。她也知道,這都是風月場中那些女人起的名字。看來畢煒說得不錯,王全有戰鬥力驚人。
她翻到了10月份這一頁,在9號前後一星期左右,都標注了一個字——家。
畢煒喝問:“什麼意思?”
王全有想起來了:“那,那幾天,是我兒子和閨女來看我的日子。我們在一起吃的飯,有幾次還是出去吃的。”
畢煒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走到了掛曆前,看到了那個字,家。看來這個王全有也是一個空巢老人了。不過他並沒有給予過多的憐憫。老年人可以尋找更多的娛樂方式來度過晚年,也犯不著夜夜新郎吧?
不過事後,他們從王全有的兒女處得到了證實:那幾天,確實是全家人在一起。而且這一點,也在飯店服務員處得到了佐證。不僅如此,圍繞10月9號的前後一個星期,王全有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