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知道商人多半都善言辭,林姑娘在眾人之上。”許遇安的語氣淡淡,沒多少欣喜之意,似乎並不喜歡賣弄口才之人。
“若論口才,自是不敢在許大人麵前班門弄斧,我說的話不過是肺腑之言,有感而發。”林曉禾說的十分謙虛。
許遇安直視著林曉禾:“既然將軍府如此信得過林姑娘,本官也想聽聽林姑娘的建議,此事該如何做才對?”
“不如,坐下來說吧。”林曉禾朝前伸手,示意許遇安回房間,“這是大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許遇安點頭:“也對,隻是共處一室似有不妥,不如明日再找一處合適的地方詳談。”
“許大人考慮周到,那許大人今日好好休息。”林曉禾話裏話外都是催促許遇安回房間。
許遇安倒是沒聽出來一般,順從的回房間,很快就熄了燈。
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林曉禾鬆了口氣。
如果許遇安堅持要去見“鬧事”的人一麵,林曉禾還真不能強硬的阻止。
可事情沒有安排好,再怎麼編排,許遇安都會瞧出端倪,到時候更不好解釋了。
現在的狀況,還能把控。
林曉禾急匆匆地下了樓,寧娉婷口中輕輕地喚著“娘親”,間或發出呻吟聲。
“初柳,找吳掌櫃,要一些安神的藥物。”林曉禾吩咐道。
初柳立刻轉身去做事。
十來歲的孩子,林曉禾真是不忍心看下去。
若是寧宛華在這裏,林曉禾還真不太敢。
她太聰慧,即便不會明著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會想別的辦法來打探。
黎染被嚇到了,沒細看,正巧給了林曉禾操作的空間。
茶水,安神的藥物,再配上泉水。
“喂給娉婷服下,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不會疼得難受。”林曉禾坦然叮囑初柳。
初柳不多問,隻按林曉禾的意思去做。
林曉禾算是明白陶因寧看中初柳的原因,雖然不愛回話,但足夠聽話。
安神的藥物漸漸起了作用,寧娉婷慢慢地安靜下來,不再呻吟,發出平緩的呼吸聲,已然是睡著了。
泉水的治療作用隻比平常的藥物快一些,等黎染帶大夫過來,寧娉婷還不會全好,一樣能看出寧娉婷的傷處。
林曉禾坐在房間裏,一邊看書,一邊等著,桌上的茶水,初柳默默地換過三次。
“林姑娘,郡主回來了。”
林曉禾轉頭看了一眼寧娉婷,她睡得十分安穩,而後才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門外。
大夫顯然是被人從被窩裏拉起來了,鬢發淩亂,衣服和藥箱倒是給了時間收拾,還算整齊。
“娉婷怎麼樣了?”黎染著急地問。
“睡著了,應該還好。”林曉禾斟酌著用詞,“睡得挺安穩的。”
黎染瞪大眼睛,質問道:“睡得安穩?你有沒有看看她是不是昏迷了!你都不怎麼騎馬,墜馬萬一傷到頭,那可不能隨便睡著的!”
初柳上前幾步,低著頭,悶聲道:“郡主,你不該質問我家小姐。”
“你算什麼東西。”黎染還沒這麼被一個丫鬟指責過,眉頭一皺,火氣轉移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