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霍司琛回答。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顧北北側頭看他。
連醫生都不能確定的事，為什麼霍司琛可以這麼篤定。
霍司琛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陪著顧北北站在走廊裏。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悅悅被推出來的一刻顧北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個中年男人最先衝過來，小心又謹慎的觸碰了一下白色的被單。
“手術很成功。”當萬學勤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中年男人捂著臉哭了。
顧北北用力抿了抿唇，把泛起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悅悅平安無事，顧北北才放心的辦理了出院手續，車上，她忍不住問。
“既然萬醫生可以給悅悅做手術，為什麼不早做？是因為費用問題嗎？”
霍司琛本來在看季寒給他的文件，聽到顧北北的問題，抬起頭。
男人的臉色冷沉，眸光銳利，“不止。”
“那還有什麼問題？”
霍司琛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萬學勤是個醫學鬼才，但是有很多治療方法是現代醫學不認同的。”
他沒有繼續說，但是顧北北大約猜到了答案。
萬學勤癡迷於研究，當然，研究的前提是要有大量的臨床數據。
在沒有足夠的數據可以支持的前提下，萬學勤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冒險。
一旦有人質疑他的研究，必將招來滅頂之災。
顧北北沉默了片刻，才輕聲的問，“那我這麼做，會不會害了他？”
“暫時不會。”霍司琛沒有抬頭，目光在文件上認真瀏覽。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顧北北知道事情也許不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當一個被診斷為無法挽救的病人奇跡般的好了，其餘的患者自然想尋找治愈的辦法。
遠的不說，跟悅悅一個病房的人肯定知道是萬學勤做的手術，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找他給自己做手術。一傳十十傳百，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找萬學勤。
他多救治一個，就多一份被醫療機構發現的危險。
可如果他不救，求生欲會讓那些人用各種辦法詆毀，汙蔑，甚至是報複。
顧北北心情沉重的來到學校。
遠遠就看到甄橙跟自己打招呼，“北北，你來上學了。”
“恩。”顧北北淡淡應了一聲。
“怎麼，跟霍老師吵架了？怎麼不開心！”
“你別這麼大聲……”顧北北快速捂住甄橙的嘴，“我們是隱婚，不能讓人知道。”
甄橙瞪大眼睛點頭，等顧北北放開她，她才說，“可惜了，我原本希望你跟白教授在一起的，現在你竟然跟霍老師在一起了。”
“別亂說。”
“我沒亂說，再說白教授又不是外人。”甄橙說完，笑嘻嘻的看著顧北北的身後，“對吧白教授，您會保密的。”
顧北北身子一僵，緩緩轉身，看到白燁就站在自己身後。
他依舊是儒雅斯文的笑，點頭，“當然，我會保密。”
“白教授，甄橙開玩笑的，您別當真，我跟霍老師沒什麼的。”
“北北，你就別瞞著白教授了，白教授對咱們這麼好，他一定替你高興。”甄橙一副人畜無害的笑。
甄橙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呢，隻能尷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