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顧北北應了一聲，還是想從男人的懷裏逃出去，“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已經不忙了。”霍司琛起身，摟著她的肩膀跟她一起回隔壁的房間。
顧北北的電腦還開著，霍司琛掃了一眼，“你的作品怎麼了？”
“就那樣吧。”顧北北鑽進被子，還是覺得全身冰涼，“我先睡了。”
霍司琛幫她蓋好被子，關閉電腦，調暗床頭燈。
返回書房之後，霍司琛把牛皮袋子放進了抽屜裏，然後拿起文件打算到隔壁去看。
轉身，男人的動作突然停下了。
漆黑的眼眸暗沉沉，刀削的薄唇緊繃成一條線。
他再次拿出牛皮袋，從裏麵抽出一張照片。
文森特是自殺，這一點無可厚非，萬學勤跟秦世風兩個人可以作證。
漆黑的瞳仁落在了文森特的脖子上，他用來自殺的那隻鋼筆，筆帽上有一個圖案。
霍司琛打開電腦，將照片放大，那個圖案越來越清晰，竟然……
跟顧北北參賽畫的那個標誌一模一樣。
修長手指拿起電話，撥通，“你早就發現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低沉的問。
“二哥，顧北北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秦世風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她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
“這件事不準外傳。”男人的薄唇一開一合，下達命令。
“二哥……”
“夠了。”霍司琛冷聲，掐斷了電話。
一根香煙叼在男人的薄唇上，霍司琛蹙眉點燃，嫋嫋煙霧從薄唇間緩慢地溢出，淡淡的散開。
……
顧北北的臥室。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霍司琛腳步頓下。
床上的被子掀開仍在一邊，顧北北不見了。
男人轉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她低著頭似乎也剛發現霍司琛站在門口。
“去哪了？”
“口渴，喝了點水。”顧北北說著，邁腿往裏走，重新躺下。
大床一陷，霍司琛躺下，但是手裏還拿著文件再看。
躺在他身邊，剛剛還瑟瑟發抖的女孩，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淡定，甚至是有些冷漠。
文件圈圈點點，其實並沒有什麼耐心，最後，他把文件合上，關了燈。
顧北北怕冷，蜷縮成一團。
深夜的時候就朝著霍司琛靠過來，手腳並用的伸到他身上取暖。
霍司琛的手臂從她的脖頸下傳過，然後搭在她的肩頭上，兩人相擁而眠。
房間裏回歸了寂靜，隱約可以聽到窗外刷刷的風聲。
……
黑暗中，男人突然睜開了那雙黑沉沉的眼眸。
顧北北坐在床上，手裏攥著一把尖刀高高舉在霍司琛的頭頂。
昏暗的床頭燈照不亮她黑成一團的眼睛，唯有唇角那麼冷笑格外明顯。
下一秒，女孩用盡全力刺了下去。
刀尖距離霍司琛的眼睛隻有幾公分的時候，男人突然伸手，扣住了顧北北纖細的手腕。
顧北北兩隻手都上了，也沒辦法把尖刀壓低一公分，最後被男人一個反扭，慘叫著鬆了手。
女孩重重的倒在床上，再也沒有動靜。
霍司琛籲了一口氣，要不是他對危險的感知超過常人，是不會突然醒來的。
如果他沒醒……
清晨，張媽慌慌張張的找到霍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