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淡笑不語。
拿出醫藥箱放在顧北北的麵前,“等我一下。”
返回的時候,白燁已經換了一套短袖短褲的家居服,膝蓋上的傷口能看到鮮紅的肉。
“你的腿還沒好?”顧北北震驚。
幾天過去了,就算沒有完全恢複,至少應該結痂了,怎麼看著還這麼滲人呢。
她忙打開醫藥箱,找到酒精跟藥棉,打算幫忙清理。
白燁很坦然的坐在她麵前,把膝蓋交給她,“不疼了。”
顧北北瞪他一眼,沾了酒精清理傷口,白燁的表情絲毫沒變,但是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不是說不疼?”
“有一點。”白燁微微一笑,身側攥成拳頭的手緩緩鬆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顧北北盡量放輕力度的清理傷口附近的潰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白燁儒雅的視線停留在顧北北的身上。
女人一雙澄澈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傷口,表情嚴肅又認真,她的手捏著棉棒,小手指時不時的會觸碰到自己的腿。
雖然輕如鴻毛,卻像電流一樣,在白燁的身體裏湧動。
“那你找到她的軟肋了嗎?”顧北北問,然後收起酒精打開了一瓶雲南白藥。
“唐舒雅表麵上周遊世界不過問世事,但是她卻在暗處操控著一切。霍家的族人上百,有話語權的三位族長全部被唐舒雅捏著把柄。”
白燁勾了勾唇角,“所以,如果你要跟她開戰,那將會是一場非常艱難的戰爭。”
“還有其他的辦法嗎?”顧北北動作頓了一下,繼續給他上藥。
“你早就想好了,不是嗎?”
這句話戳中了顧北北的心,她把藥膏丟進藥箱裏,起身,“晚了,我要睡了。”
白燁看著她笑,起身,拎著醫藥箱走到門口。
“晚安。”
顧北北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在唐舒雅的麵前,她卑微的像隻螞蟻。沒辦法啃噬掉唐舒雅這座鋼筋水泥建造的高架橋。
可是,她最愛的兩個人都在唐舒雅的手裏,她又不得不跟唐舒雅對抗到底。
如果必須要犧牲一個,絕對不能是霍司琛跟泰戈。
打定主意,顧北北的眼神也變得清澈起來,已經淩晨兩點了,她準備上個洗手池睡覺。
顧北北打開臥室的門,看到白燁也沒睡。
他坐在沙發裏,專注的低著頭,就連自己走出去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顧北北停在了白燁的麵前。
他正在用棉棒把自己膝蓋上的藥全部擦掉,然後把結痂的部分撕下來,露出裏麵鮮紅的嫩肉。
白燁的視線從女人纖細的腿逐漸上移,經過盈盈一握的腰肢,豐潤的胸,最後落在那雙帶著鄙夷的黑眸上。
“好玩嗎?”顧北北問。
她就說白燁的傷口為什麼一直不好,原來是他自己作的。
“嗯。”白燁點頭,“還行。”
“你多大了?”一個成年人,故意讓自己看起來慘兮兮的來獲得自己的同情,幼稚不幼稚!
白燁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回答,“三十三,屬猴。中午十二點出生。”
顧北北抓起枕頭丟在他身上,誰問他生辰八字了。
廁所在客廳的角落裏,顧北北出來後看到白燁還在繼續弄慘自己,被撕裂的皮肉滲出鮮血看著特別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