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大雨傾盆。
幽暗的密林,一個壯碩的人影,緩緩出現在布滿白骨的空曠地帶。
那人披著獸皮,頭發散亂,眼裏閃爍著比藍寶石還耀眼的藍光。
他探視著周圍的環境,找到了一根手骨,隨後露出憤怒的目光。
他嘴裏嘟囔著沒有人能聽懂的奇怪語言,隨後扭頭看向黑暗。
緊接著,足足有十幾個人的野人隊伍,從林子裏現身,走到了這個壯漢麵前。
傾盆大雨讓視線變得模糊,但對於這些感官機能得到完全強化的野人來說,不算什麼。
野人隊伍裏,一個身形瘦小的野人,眼神陰冷的走出。
如果老薑和雷公在這裏,一定會驚呼出聲。
眼前這個野人,正是當初他們在營救戴濤的時候,追殺的那個瘦小野人。
他跑掉了。
事實上,他是那個野人隊伍裏,唯一真正逃走的人。
當初那些野人打包東西離開營地,半路上遭遇了鬣狗群的阻擊,隻有他靠著機靈和速度,躲過了一劫。
野人隊伍裏,一個頭戴奇異羽毛帽子,穿著粗糙長袍的野人走了出來。
他一出現,所有野人都低頭看著他,顯示他地位尊崇。
瘦弱野人恭敬的跪下,那探路的野人更是將手裏的手骨,雙手捧著交遞過去。
長袍野人眼睛裏閃過深藍色的光。
他眼裏的光澤,比在場任意一個野人的眼中光澤都要深沉。
輕輕嗅了嗅手骨的味道,長袍野人忽然看向遠方。
雨霧蒙蒙,他目光所知的位置,正是我和向亦男離開的位置。
他聞到了某種味道。
某種野人們渴求的味道……
小木屋裏,我看著遮天蔽日的烏雲和滂沱無邊的大雨,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是因為下雨,還是因為之前的大戰讓人心力交瘁,此時的我感覺內心的躁動和不安都減緩了不少,剩下的隻有懶散。
小金正騎在一隻精英鬣狗的腦袋上打呼嚕。
戴濤則在房間裏嚐試逗狗。
旁邊的精英鬣狗似乎隻聽小金的指揮,大佬不動,它也不動,跟死了一樣。
戴濤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它光滑的腦袋,後者半點反應都沒有。
“方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馴化了這些狗子嗎?”
“額……馴化是馴化了,但它們也得休息嗎?”
我難道告訴他,其實是小金馴化的?
那大家肯定會把小金當怪物。
“小方!”門口,雷公穿著棕櫚葉編的蓑衣走過來。
“方便不方便?打魚去?”
“下這麼大雨,跑到河邊去打魚?怕不是瘋了,營地沒有儲備糧了?”我朝雷公擺擺手。
“不不不!你不知道?”雷公眼裏透著喜色。
“河裏的魚都蹦躂出來了,淺水區全是大魚,今天過去撈一把,絕對大豐收?”
這麼一說,我立馬來勁了,趕緊跟著一起出去。
此時老薑小莫他們都在張網,一聽到下大雨河裏的魚蹦躂的很歡,戴濤也跟出來了。
他顯然不信。但我們倆一到河岸,戴濤的嘴立馬張的能塞下一個大饅頭。
河麵白花花一片。
不是因為浪花激蕩,而是水底的魚都在往水麵狂跳,河麵像是沸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