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過去,白萱萱坐在搶救室門口,一動不動的守著,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熬著。
陸微微去了病房,看了會兒陸風,折回來時手裏拿了兩床披風分別披在陸深和白萱萱的身上:“醫院裏空調開得涼,你們兩別感冒了。”
白萱萱沒什麼反應,緊緊盯著搶救室的門口,眼睛裏充滿了紅血絲。
為什麼陸深才剛剛回到身邊,媽媽就出了事,老天爺你這是故意在和我開玩笑嗎?
陸深忍著咳嗽,實在難受得憋不住才低低的咳嗽兩聲,事情已經夠亂了,他不想白萱萱在為自己擔心。
陸微微擔心:“陸深,我讓醫院給你準備了一間單獨的病房,你身上還有傷先去休息吧,萱萱這裏有我照看著。”
陸深搖頭拒絕:“在這陪著她我才放心。”
白萱萱盯著搶救室,陸深盯著她,陸微微看著不由的歎了口氣,這兩個比牛還倔的人撞到一起,不管她怎麼勸都是不會聽的。
陸深找來的權威專家在了解季芬芳的情況後很快也加入了手術,又過去兩三個小時,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專家走過來,陸微微扶著陸深站起來,白萱萱看著醫生好半天才開口:“我媽媽她……”
“人已經搶救過來了,但季女士頭部受到重創有一個血塊壓迫了神經,恐怕隻有等血塊自行消失她才會醒過來。”專家說。
人能救回來已經是萬幸了,白萱萱心裏石頭落地,又問:“那,血塊多久會消失?”
“快的可能一個星期,慢的話……”專家看來眼陸深,心裏斟酌了一番才開口,“慢的話就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
“你的意思是血塊有可能一直都不會消失,季伯母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陸微微頓了頓,“那這麼和植物人有什麼區別?為什麼不開顱?”
專家解釋:“考慮到病人年紀大,血塊距離腦神經太近,所以我們不主張開顱取出血塊,隻能進行保守治療,像季女士這樣的病例國內有很多,隻要護理細致還是有醒過來的希望的。”
專家的話一字一字的落在白萱萱的耳朵裏,很重很沉,但沒關係隻要活著就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她一次又一次的鼓勵自己,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媽媽?”
“傷口縫合完畢就會送到病房了。”
白萱萱朝著專家鞠了一躬,聲音都在發顫:“謝謝您。”
陸深把自己的病房換到了季芬芳病房的隔壁,又找了最專業的護工幫忙一起照顧季芬芳。
白萱萱坐在床邊,握著季芬芳的手,白振國去世的時候她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來,可現在她實在實在是忍不住,實在實在是撐不住了。
白萱萱哽咽著聲音:“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爸爸走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了。”
陸深手裏拿著兩個麵包給白萱萱補充體力,聽見白萱萱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蹲在白萱萱的身邊,抬起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柔聲說:“你還有我,萱萱我們現在也是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