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
容燈看了床上的南歸蒼一眼,深吸一口氣,大著嗓子叫道:“查你奶奶的查?都不看看什麼時辰了,老娘剛把衣服脫了要歇下,我夫君也在,有膽子你就帶他們推門進來!”
門外的人似乎是沒想到裏麵這位客官說話如此直白,很明顯地僵了一下,隻得又低下了聲音:“客官通融一下吧,官老爺都在外門等著呢。”
“我自己的屋子裏有沒有人我難道不知道?都說了已經在床上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將當差的叫來,我自己跟他說。”
那小二隻得又下了樓去。
此時客棧外一定明裏暗裏都是人,誰出去都危險,容燈眼神示意一下,風不聞立馬悄無聲息地藏在了屋梁暗處。
南歸蒼行動不方便,容燈將被子一扯,把他和自己蓋了進去。
沒一會後,樓上又來了兩個人,從門上的投影看,有一人依稀別了把刀在腰側。
“裏麵的人,開下門,例行公事還望配合。”一道低沉沙啞又毫無感情的聲音透著門傳過來,南歸蒼在被子下麵的眉頭皺了起來。
“官爺,你們查案也不能……不能打擾兩夫妻休息啊?”
“開不開?!”
“行行行,你等會,我得披件衣服。”容燈將衣領口和頭發都弄得亂了些,隨意踩著鞋子,睡眼朦朧地將門開了一條縫。
“官爺,”她一改之前的凶惡,嬌羞地笑了一下,“你看一眼,就快走吧,奴家還有事情要辦呢。”
門外那人穿著戰鎧,一臉嫌惡地看了容燈一眼,又往裏麵看了一圈。
屋內隻點了一盞燈,光線朦朧昏暗,床上依稀可辨還躺著一人。
“行了行了。”那當差的瞥了容燈一眼,“真他娘惡心。”
容燈:“……”
跟係統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人後,她理正了衣服,一臉“我隻想揍人”的神情坐回了桌邊。
風不聞無聲無息地落在她身後,見她頭上那隻木簪歪斜了很多,手不由自主地便伸了過去想替她扶正。
抬了一半,他不知忽然又想起什麼,默默地將手收了回去。
“我還沒說我嫌惡心呢。”容燈小聲罵了一句,“我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風不聞坐在她旁邊,掌心一動,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了手中:“喝點吧,你今天消耗太多了。”
裏麵裝的是什麼,容燈心知肚明,她接了過來,仰頭灌了下去,心裏那股煩悶勁頭仿佛被一股清冽的泉水澆了下去,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原來雞血鴨血啥的還有這功效啊?味道似乎比前兩次的少腥重了些。
容燈看著他:“加東西了?”
風不聞微不可見的愣了一下,點點頭:“金銀花露。”
“還不錯。”容燈將瓶子還給了他,又扭頭看向床榻。
南歸蒼已經重新坐了起來,眉目間有些愧意。
“他們最起碼不會明著來了,”容燈站起身,吹滅了最後一盞燈,“歇息吧,天亮就能回去了。”
這一夜似乎很快,容燈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一半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半身子靠著風不聞。
外麵已經大亮,她猛地坐直起身:“我什麼時候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