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風不聞這麼說,可出現了計劃外的情況,容燈的心還是沉了一沉。
門規聽訓極其無聊,什麼戌時過後不可遊蕩在外,不可飲酒不可鬥毆不可翻牆不可私自下山,容燈一字都未聽進去。
畢竟她就是來違反門規的,尤其是戌時後不可外出這條,她不出去怎麼查事情?
不過說到那句“若見走影,則必殺之”,容燈略微挑了下眉頭。
講門規的正是四長老,看著略微比玉奉長老要年輕些,手裏提著根戒尺,胡髭呈一字,虎眼威嚴,不苟言笑,看著確實不太好惹。
聽完門規,眾人根據各自的屬性去取了門派用品,不大不小一個包袱,沉甸甸的,不知道裏麵是什麼。
緊接著,就該由人帶著回各自的峰上了。
風不聞朝容燈示意一下,兩人站在隊伍最後麵,風不聞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你多加小心。”
容燈樂了:“我在這能出什麼事,別人別被我欺負了就好。”
風不聞還是不放心:“有情況便跟我說,先不要輕舉妄動。”
“哎你放心好了。”容燈說著,見一堆與自己同來的人已經開始往臨雨峰去,便拍拍風不聞的肩頭,“走了。”
“好。”風不聞看著她。
容燈無奈地笑了,這家夥,不在同一個峰,那也還在同一個外門啊,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了這麼多月,不嫌膩得慌嗎。
風不聞說的沒錯,玉奉長老確實會來找他們,不過不是明天也不是後天,容燈才躺在床上沒多久,一個白衣服的老頭忽然從跟前蹦了出來,笑盈盈地對她輕輕打了聲招呼:“容姑娘晚上好啊。”
容燈:“……”
好歹她還沒睡著,這簡直魂都要嚇掉了好吧?!
而且這老頭,白日裏看著正正經經,和和藹藹的,這出場方式怎麼這麼崩人設。
她坐起來,往牆的方向縮了縮:“玉奉長老?”
玉奉撚了撚胡須,她掛在床位的外袍和鬥篷立馬就飛了過來。
“跟我出來。”
容燈歎了口氣。
雪早便已經停了,天空放了晴,皚皚白雪反射著月光,看起來異常冷清。
她跟著玉奉一路回到了無量石旁,遠遠地便看見風不聞已經等在了那。
不過與來時不同的是,此時的他也換上了雙塵峰的衣袍,一身白,就像當初她在無淵崖底看見的一樣。
命運真的無常,那會他與竹衡恩怨兩清,說再也不會踏足雙塵峰,沒想到現在又不得不重新穿起這一身衣袍。
玉奉站在他倆麵前,臉上沒了笑容,不過卻也並不凶惡:“不聞,你修為怎麼回事?”
風不聞怔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長老,您可真不會給我留情麵。”
剛才撂了一句去無量石旁等著,人就不見了,也沒個緩衝,這剛上來就直接喚他的名字。
果然一切偽裝在他老人家麵前都是無效的。
不過玉奉第一句問的居然不是“你們怎麼回來了”或者“你們回來幹什麼”。這讓風不聞略微有些吃驚,隨即心裏化開一片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