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動態的畫麵交織著,隻不過都是風不聞的角度,想來是這家夥的記憶。
容燈愣愣站在原地,剛開始那一瞬她有些懵,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麵前飄來飄去的是什麼,隻覺得花花綠綠晃得她眼睛都快花了。
不過看了兩眼後,她整個人的思緒就被扯回往昔中,嘴角不由又掛上抹笑來。
她和風不聞認識的時間說長其實也不長,兩年都未到。要不是記憶不可篡改,容燈打死都不相信他們竟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還去過那麼多地方,甚至幾經生死,牛頭馬麵怕是都要被他們混臉熟了。
這些記憶碎片,顯然是被風不聞刻意挑選過的,都是兩人無比高興安逸的時刻,也沒有西北群山一行。
容燈幾乎是很明銳地就發現了這一點。
她歎了口氣,不由又想起那家夥的肋骨來。
取骨有多痛,她一直都沒有答案,唯獨見他笑得開心,卻叫她心中一陣又一陣鈍痛。似乎還成了心中疤痕,不敢輕易去回憶,隻稍微觸動到,都叫她有些不會呼吸。
靈氣漸漸消散,畫麵如雲煙般散開,容燈接過緩緩落下的玉鐲,戴在左手腕上。
左手腕是接近心髒的地方,她依稀記得母親的手鐲也是戴在這。
大小很合適,這家夥該是悄悄記過她的尺寸。
玉鐲上那一抹飄紅奪目,正合容燈眼光,她籠下衣袖蓋住,私心不想輕易被別人看了去。
心裏最柔軟的部分,還是藏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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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醫令報仇行刺,蕭貴妃殘廢一事在京城沸騰了兩月都未曾平息。
容燈接手太醫院沒幾天,原來的醫監醫正就因為各種理由走的走換的換,老臣去新人來,幾近大換血,隻留下容燈和何夢生。
不用說容燈也知道,這是南歸蒼的手筆,但何夢生居然還在,這到是有點出乎容燈意料不過太醫院本就多半都是他的人,換不換影響都不大,想來是為了讓容燈能坐穩這位置才費盡心思。
容燈並不打算領這個情。
她反而愈加擔心風不聞起來,自從南歸蒼上次跟她說懷疑三皇子幕後有人指點時,容燈就總覺得要出事。
再加上問安長老背叛雙塵峰一事,走影這張牌若是真被南歸蒼攥在手中,那便是一把不可不顧的懸頭之刃。
可她如今天天呆在太醫院身邊又全是南歸蒼的人,和風不聞見麵的時候少之又少,敵在暗,手裏什麼線索都沒有的時候,妄動隻會打草驚蛇,有眉目之前,再擔心也什麼都不能做。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是,解清慕一番遊說,終於將風月山莊也拉入風不聞的陣營。至此,修士界大半都握在他手中了。而他也漸漸開始在汴蒼城中布局自己的勢力,朝中也號,宮外也好,一切都在規劃之中。
花鋪亦在南歸蒼的資助下開遍九大州,容燈雖然很反感這人,不過還是很愛銀子,畢竟籌謀夠資金,她和風不聞的事業才好開展不是?
這冬日又落了兩場雪,開春後天氣漸漸回暖,李何歡一事後,汴蒼各方勢力似乎都沉寂了下去,到處都一副太平景象。
容燈掐著杏花開的時節,告假出城折了不少,全都做成花露,一口氣一大罐,夜裏偷偷塞給風不聞。
風不聞又驚又喜,還哭笑不得:“你上次給我的我都還未用完。”
容燈隻拍他肩頭:“給你你就拿著,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