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蕭貴妃捂著頭跪倒在地上,渾身抖成一個篩子,南歸蒼見狀要扶她,可手才碰上去,她忽然轉身,毫不留情地往他手背上紮了一刀!

刀尖直接紮透手背,刹那間鮮血直流。

血腥味重起來。

容燈也挨蕭貴妃不得,她站在旁邊,隻得先拉過南歸蒼替他療傷,與此同時,蕭貴妃忽然拿刀往自己指尖一割,又連連後退兩步,衝著方才死盯的房梁跪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地磕頭,大殿裏滿是沉悶的“咚咚”聲。

血從她的指尖滲出,她就著血水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字。

對不起。

對不起……

所有人都愣住,就連璿皇都忘了叫人鉗製住她。

指尖是沒多少血的,蕭貴妃跟察覺不到痛一樣,一邊割一邊寫,容燈要挨過去又被她拿刀逼退。

“得罪了娘娘!”

她見時機差不多,皺眉說一聲,然後迅速祭出靈索要捆人,可靈索還沒挨近,蕭貴妃卻將刀往心口一紮!

大殿內人人死寂,隻有利刃從血肉中拔出,然後墜落在地上的聲音溫熱的血湧出,她的嘴還在動,看唇形依舊是在說“對不起”三個字。

呼吸刹那間停止,蕭貴妃倒下,很沉悶地一聲。

容燈和其他人一樣愣在原地,她咽下喉嚨間翻滾的血氣,連忙俯身過去,靈氣從指尖飛舞縈繞進那被一刀貫穿的心口,卻又如兜不住的水一般流出。

如此循環往複,靈氣流失,容燈嘴唇有些泛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蕭貴妃的身子漸漸冷下去,心口湧出的血慢慢變緩、停歇、凝固……

她隻得跪在地上俯首請罪:“皇上……來不及了。”

一刀刺破心脈,誰都無力回天。

璿皇愣在原地,南歸蒼也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大殿裏的一切都好似凝固住了般。

什麼都靜止著。

也什麼都結束了。

.

四國宴會本是天下盛事,汴蒼城中沒有宵禁,已經子時了卻還燈火通明,街道上舞獅子噴火雜耍的不少,更有人直接把上元節的花燈擺出來賣,誰都不知道皇城內又是鬧鬼又是自殺,已經血氣衝天。

容燈的那口血愣是憋回公主府才吐出來,她找了盆接著,倒也沒染在衣服上。

傀儡身上的傷害會以不同的形式複製反噬一半到操縱者身上,天曉得她是有多努力才能撐得麵色如常沒在眾人麵前倒下去。

不過好在都是些內傷,心脈受損,調養兩月就能好。

但是,她做到了啊!

容燈歡天喜地地擦幹淨嘴角血跡,鞋子一蹬就上了床。

憋了這麼長時間的氣終於傾吐出來,她心裏隻有兩字:順暢。

不過要是能有個人在身旁一起樂一樂就更好了。

容燈忽然想起風不聞來。

隻是那家夥被留在大殿內跳大神驅鬼呢,估計得忙一夜。

“係統,轉播大反派,要二十個金幣的。”

也不知道他對於自己添的這個“麻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驚喜或者驚嚇到他。

不過好在自己方才裝得好,那家夥應該沒從她身上看出異常來,不然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相當於也遭了半刀,怕是要抿唇皺眉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