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燈委實沒想到那個被外人傳為瘋子的三皇子不殺人不打架的時候竟然是這副模樣,驚得她差點沒再調開控製屏細細研究下人設。
她立馬掏出兩瓶藥膏塞給南歸意:“離我遠點。”
說完要走,又忽然退回來接著道:“別再跟他討藥了,太醫院那幾大藥庫什麼好寶貝沒有。”
“哪有這好用?你配了又不給太醫院。”南歸意憤憤。
“他窮。”
見容燈一本正經,南歸意徹底敗下陣來;“好好好,本王不要了,改日上你公主府買幾瓶還不行嗎?”
容燈聞言又掏出兩瓶塞給他:“你也別來。”
那裏到處都是南歸蒼的人,給她和風不聞招麻煩呢?
“收買我啊,”南歸意笑笑,“也行,四瓶,該比我四弟多了。”
容燈撂下一句“他身上應該有七瓶”後就走了。
七……七瓶?
南歸意原地微怔,隨即踹了腳跟前的石子:“幫人哄什麼人啊,真是的。脾氣這麼衝,比我還瘋。”
他自顧自罵著,兩步過去一把拽住祁定,分了給他一瓶藥,凶惡道:“給我多上點,別腫著臉回去給人看到了。”
祁定噢了一聲,小心道:“那個,殿下,你昨夜打……打我時,那個……”
南歸意不耐煩,又想踹他一腳,好歹顧念著地方不合適才給忍住了:“會不會說話?!”
“你……你腰牌……”祁定目光閃躲,畏縮道,“掛……掛掉,掉了。”
南歸意:“……什麼?!”
他立馬把手往下摸,原本掛著金令牌的地方空空蕩蕩。南歸意掄起拳頭:“你他娘不給老子說早點?”
祁定抱頭躲開,委屈道:“我我我當時說了,你沒聽見啊。”
等了半天,才發現南歸意並沒有真的想揍他,祁定也就把手放下去了,眼裏有些自責:“……回去找嗎?”
南歸意咬牙切齒:“不要了!”
風不聞歇在馬車內,解池安一直在他身側,容燈掀簾進去。
她看了兩人一眼,遲疑道:“……池安。”
容燈本意是想讓孩子回避一下,她打算跟他談談南歸蒼的事,結果風不聞跟沒聽懂一樣,見她進來,原本暗淡的眸子忽生起幾分亮光,但聲音還是無力的:“你來了。”
他急切問:“昨夜我沒回過神來,傳音陣用不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傳音陣確實用不了,容燈靈氣枯竭後聯係就自動斷了,後麵也沒來得及再接上。
她隨意道:“不嚴重,我身手快,誰傷得到?”
“那些血跡……”
“別人濺上來的,”這馬車夠大,她坐在風不聞旁邊,“我給你把傷療了。”
風不聞顯然不信,他也不把手給容燈,眼疾手快,刷的一下直接掀開了容燈的外袍。
車隊裏人多,又沒專門備容燈的馬車,隻能臨時騰一匹馬出來。她不方便,就沒換裏麵的衣物。
左肩處深青色的外袍順著胳膊滑落,露出裏麵裹得嚴嚴實實的肩頭,藥味混著血腥瞬間彌漫出來,白色的紗布下隱隱可見殷紅,應該是傷處又裂開了,但容燈勒得緊,倒也沒滲到最外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