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桌案上傳來一聲巨響,茶水灑了一地,茶蓋也順著杯壁邊緣滑落,兩聲清響碎在地上。
解笑凡沒去管,他甩了甩手,臉色憋得通紅,怒目瞪著解所:“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解所顫抖著:“老宗主……”
“不要叫我!”他氣急,“你非嫡係,可這麼多年,我們雲出月可有虧待過你分毫?”
“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這藥我是用來……用來……”解所光有豹子膽,腦子裏大概還沒想好對策,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正當理由。況且手下那人已經指認他就是要害少宗主,終究是百口莫辯了。
解笑凡冷笑著,似乎是在等他說,聽半響沒了聲,不耐煩道:“無話可說了?”
“老宗主,”她的妻子跪下來,悲慟道,“解所他服侍您這麼多年,解宗主不在的那些日子都是他打點宗門事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看在他多年兢兢業業,就放過他這一回吧……”
容燈在一旁聽得忍不住歎氣。
這些人,仿佛大腦被統一了似的,一告饒,說來說去就是什麼功苦勞高,沒意思。
好在解笑凡也不是個話多的,直接揮手跟下人道:“把那藥給他吃了,逐出雲出月!從此宗門內若有人在三裏之內發現他,無需通告,直接殺無赦。”
夫妻兩呆坐在地。
這下解笑凡是擺明了要護著這寶貝孫子,最大的威脅沒什麼腦子,也已經把自己玩廢了,況且還有孟家兄妹二人在此,容燈也算徹底放下心來。
解清慕已經因他們而死,不能再連解池安都對不起。
事情暫且算告一段落,風不聞看了看容燈,然後跟解笑凡道:“解老宗主,此二人是我雙塵峰玉奉長老門下弟子,天資卓絕。我雖為池安師父,京中事務又抽不開身,池安隨我左右太過危險,心中有愧。所以欲留他們二人在此替我教導,叨擾解老宗主了。”
“風峰主客氣,”解笑凡連忙道,“既是玉奉長老門下,又受峰主之命,那就是我雲出月的貴客,定然不會虧待二位。況且峰主與公主殿下是我解家的恩人,池安能拜與你門下,這是何等殊榮?”
他動容道:“峰主日後若有難處,請盡管開口,我解家一定鼎力相助!”
風不聞默然,他眸光微暗,聲音也輕巧許多:“池安的課程我已盡數安排給孟梅蕭,他會代我行事。汴蒼勢力牽扯太多,雲出月還是不要與我再有其他聯係了。”
解笑凡沒有說話。
風不聞正要再開口,他忽而又道:“峰主能否再多留一日?老夫有一件事想告知於你,興許能幫助到峰主。”
“……峰主對池安的照顧麵麵俱到,老夫心中有愧,能回報的也不多了。”
風不聞看著他,目光微閃,隨即點了點頭:“有勞老宗主。”
夜裏解笑凡屏退眾人,和容燈風不聞細細說了風月山莊的事。
原來,一向開莊接客的風月山莊忽然在許久前毫無征兆緊關莊門,直到半月前才重新打開,莊主卻已經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