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聞在臨華殿處理奏折和公文,還在殿內又用屏風隔了個單間出來,裏麵有軟蒲團和書架藥爐,容燈白日基本都在這陪他,順帶琢磨琢磨自己的東西,尾球則隨時守在殿外,讓進來也不聽,簡直比暗衛都好使。
畢竟一變身後那麼大個身軀,往門口一蹲就誰都進不來了。
十日後,風不聞接到東月傳信。
他閱閉後拂袖散去空中的字跡,眉目低沉幾分。
……來得有點太快了。
那人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心急許多。
容燈正在遛狗,風不聞坐在桌案前一邊看折子一邊開傳音陣道:“燈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與你說。”
容燈一驚:“好的我馬上來。”
她在臨華殿外不遠處,揉了揉尾球的腦袋:“小家夥乖乖呆著別亂跑啊。”
尾球很興奮地吠了一聲。
容燈進殿,風不聞聞聲抬頭,冕冠上的玉珠晃來晃去。他莞爾一笑,向容燈招手,還主動在龍椅上挪出一個位置給她。
旁邊立侍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容燈坐過去:“什麼事要把我叫進來?”
可是許多天都沒有這一回。
風不聞眉目間有愁緒:“東月的探子給我傳信,說南歸蒼已經歸京,第二日便收了虎符準備發兵。”
容燈猛地一愣。
千風佑安術從東月傳至北梧需要一日時間,也就是說南歸蒼此時已經起兵了?!
那不是一個月都用不了就能抵達春卻關?
看著容燈眼眸中的驚慌,風不聞寬慰一笑:“無妨,也差不多該是時候了。”
容燈猛地拉住他胳膊:“你要親自領兵出征?!”
風不聞目光堅定:“二十年的懈怠,想要重振起士氣,提高北梧軍力,不是幾句話就能做到的事,我禦駕親征,這是最大的鼓舞,當仁不讓。”
“況且……”他眸中生出絲狠厲來,“南歸蒼必須為解大哥償命!”
這口氣若非死生,否則他永遠都不可能咽下去。
容燈眼中隱忍著什麼,她又重複一遍問道:“你真的要自己去?”
風不聞點頭:“你……”
“別我了,”容燈打斷他,“我跟你一起去。”
風不聞一怔,急忙道:“那如何行?戰場那麼危險,你跟我去被傷到怎麼辦?況且自古哪有一國君主與皇後同時出征的事。”
容燈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不過風不聞要親自前往這事她也早料到了,不僅料到,還準備好了各種說辭,反正她非去不可。
她要是不去,風不聞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若是沒有三長兩短自然最好,可那也意味著南歸蒼失敗……
那等風不聞回梁起,隻怕是見不到她了。
她不想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
容燈眸光堅定:“我,容燈,是你的妻子,是北梧的皇後,你當仁不讓我自然也當仁不讓。況且我是治愈係,你與我打過那麼多配合,沒有我你成嗎?對手是南歸蒼,說不定還有許塵在。”
風不聞望著她:“可是我……不想你跟我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