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風不聞跟前,容燈正咬了口饅頭,忽然發現他負在身後的手上纏繞了白紗。
受傷了?
不至於吧,他那麼高修為,看士兵操練還能受傷?
容燈心下一驚,兩步貼近一把扣住風不聞手腕,然後將自己的靈氣渡上去療傷。
風不聞微怔,下意識想收手,卻被容燈扣得緊。
他做了個哭笑不得的神情。
這旁邊士兵正練得火熱朝天,容燈也不好說話打擾,隻瞪了一眼以做警示,等傷口全都好了後鬆開手,又大大咬口饅頭。
興許的陛下親自到場且指點的原因,士兵喊聲震天一個比一個賣力,太陽也漸漸辣起來,吃午飯時,容燈給風不聞端了杯茶,同時問:“你手怎麼回事,這軍營裏居然有人能傷到你?”
風不聞眼眸微彎:“自己不小心割到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幹啥還能把手割成那樣?”容燈明顯不信,但見風不聞不想說便也不追問了,“也行吧,下次注意,再割到我可就不管你了。”
風不聞又淡淡笑了笑。
下午依舊是訓練,風不聞肯定要陪同,容燈一個人沒事可幹,便也在訓練場候著,不過這次沒跟著一塊來回督視了。
她找了塊空地,覺得大仗在即自己也不能浪費時間,便取出可歸劍準備練練劍法。
沒成想,手中靈氣一召,可歸劍竟然出現在風不聞周遭,迅速破空而來回到她手中。
風不聞:“!!!”
容燈:“???”
風不聞臉色一僵,暗暗將自己罵了一遭。
昨夜事情來得突然,心念雜亂,他竟然暈頭暈腦地把容燈的劍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石內!
而他們靈氣相通儲物石也相通,所以容燈一召就能將劍取走。
可是……他這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自己大半夜不睡覺去她儲物石內取了可歸劍然後自己拿著吧?
這合理?
瞞不住了。
風不聞歎口氣。
容燈臉上的表情更是複雜,她使勁望了好幾遍,確定自己的手中的確實是可歸,不是不來。
可劍怎麼會在那家夥的儲物石內?
心中的疑惑還沒找到答案,容燈忽然看見劍身上殘留著一絲暗紅。
她嗅了嗅,是血,並且從血上殘存的靈氣痕跡來看,是風不聞的血。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夜的夢中也是一片血紅。
難道她再睡夢中把風不聞給捅了?!
怎麼回事?!
容燈深深吸口氣。
若是沒有之前組織強行操控她身體的那一件事,容燈可能隻會覺得是夢遊或者誤傷。
但上次在大殿上,自己清醒神誌下都能被控製得差點將“我願意”三個字說出來。
要是組織真的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操縱,那投奔南歸蒼說出所有情報或者殺風不聞……
……都不是什麼難事。
偏偏昨天夜裏入睡前還被反噬過一遭。
容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緊緊握著劍,又遙遙看眼風不聞,心中思量兩分,在傳音陣中道:“我回營帳中一趟,晚飯時再出來,你好好練兵別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