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驍本以為與她處處合適。
可到頭來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站立點不同,引發的觀念衝突。
他從現實的商人利益角度出發,認為她應該理想化的去做金融投資,舍棄自己的緙絲情懷,可她不是這麼想的,她也有自己想堅持的東西。
“魏先生,我父親已經到蘇州了,之前的工人們也都答應回來了,我馬上就要開始新進度了。謝謝你的工坊,我將來可能會一直要占用它了,所以我們還是談下月租吧。”
沈蘇棠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欠他的。
魏劭驍漆黑的眼眸,微微流轉,“我說過了,不用。沈蘇棠,這是我跟你合作的誠意。”
沈蘇棠對他微笑了下,“那我就祝魏先生的金融事業順順利利吧!”
她的工坊,完全不必仰仗魏劭驍的公司來養活,沈氏工坊手下有許多新老顧客。
她之所以不提出解約,是因為她會對他的公司負責,一直到他的公司能夠起步,再也不需要她的時候,她會再默默的退出。
魏劭驍的眼眸黯淡,她真的要說這些話來再來刺痛他麼?
沈蘇棠從他的身邊走過。
魏劭驍快速的問了句,“下午的婚禮,你會不會去?”
她頓了一頓,“我會的。”
魏劭驍的心跳了跳,伴娘服就在他那,也就是說,他還有機會可以送她一起過去。
***沈靖忠叫了運貨的人,照著女兒給的新工坊的地址,把平紋木機都搬了去。
沈蘇棠也忙活著,不一會兒,就按照以前的舊工坊的布置,齊全了。
沈靖忠笑著拿下頭頂的帽子,撣了撣灰,“囡囡啊,魏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哪,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找到這麼好的工坊啊,比咱們原來那個還好!”
“爸,我去做招標的緙絲作品了,還有不久就要比賽了。魏先生公司的緙絲訂單,我已經都打印下來了,過會兒就開始新進度吧。”
沈蘇棠低頭看了眼鍾表。
沈靖忠發現女兒有點不對勁,好像情緒很低落,很冷淡的樣子。
雖然女兒一直性子都挺淡然的,但這回就是感覺不一樣。
他盲猜女兒是不是跟魏劭驍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囡囡啊……”
“爸,我開始工作了。”
沈蘇棠已經坐回了平紋木機前,心無旁騖的繼續自己的緙絲畫。
沈靖忠隻得訕汕的合上了嘴。
下午的婚禮,魏劭驍如約而至的來接她。
可一直到參加婚禮結束,沈蘇棠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他們倆,冷漠的仿佛兩個互不相識的人。
魏劭驍在家借酒消愁,愁更愁。
而沈蘇棠卻在日複一日的努力的緙絲著,她要拿出比以往更加拚搏的精神。
直到一個月後。
非遺的招標大賽如火如荼的開賽。
蘇州的街道難得的堵了車,從全國趕來比賽的人,與他們的家屬親友和一些圍觀比賽的媒體,甚至旁觀的路人,都擠滿了場地,熱鬧非凡。
當日,沈蘇棠刻意穿了一身自己做的緙絲旗袍,她將頭發編了起來,幹淨利落。
沈靖忠笑著將荷包給女兒地上,“囡囡,今天一定要加油啊!爸爸相信你可以的,冠軍非你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