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棠笑著點頭,回握著李老師的手。
“李老師,現在已經到飯點了。我想請您吃頓飯,不知道老師可否賞臉?”
李琴的眉眼柔柔的笑,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道:“當然可以,不過呀這頓你請我,下頓就換我請你!”
沈蘇棠看向丁筱雅他們,示意他們一起。
魏劭驍挑了挑眉,低頭在電子設備上挑了家口碑好的餐廳。
丁筱雅回過頭去,對著王娟得意的翹起嘴角。
金森低聲道:“你別那麼光明正大。”
她卻不以為然的走出廠房,說道:“嘁,她不是很自傲自大麼,剛剛那一副倒貼的樣子可真難看!李老師壓根都不想搭理她!”
金森示意她小點兒聲,丁筱雅則是坦然無懼,大步的跟上蘇棠姐,上前去了。
***一路歡聲笑語的聲音傳來,幾人飯後回到了工作的廠房。
魏劭驍讓金森去買些下午茶過來。
丁筱雅挽著李琴的胳膊,說道:“李老師啊,我特別崇拜您,您真是太有眼光了。”
說著,便走到了廠房的門口。
可下一瞬,丁筱雅看見癱在地上的狸花貓,嘴角還帶血,驚嚇了一跳。
沈蘇棠從狸花貓的嘴裏,發現幾根錯雜的緙絲緯線,她瞬時看向自己的平紋木機上,疾步的走了過去。
“怎麼會……”
她看著自己剛做好準備工作的緙絲部分,絲線緯線全部被咬斷,用來緙製的梭子滿地,上麵都是水,自己的杯子打碎在地。
魏劭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幾步上前,“這是怎麼回事?”
李琴遲疑的看了眼王娟,王娟則是坦然的清了清嗓子。
她慢悠悠的說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野貓啊,跑了進來,把這小姑娘的絲線都給淘氣的咬斷了,弄的一團亂,我們就上前去阻止,現在這野貓已經被我們收拾了。”
丁筱雅憤怒的指著她,道:“你……你簡直太殘忍了!你也沒必要把貓給弄死吧!”
魏劭驍走到狸花貓的身邊,觀察它的嘴裏,還有幾根斷線,他有一抹疑慮。
李琴連忙走到沈蘇棠的身邊,“可惜了……這好不容易做好的準備工作。如果重新拉線穿筘,又需要費大半天的時間。蘇棠,這些斷了的絲線,可還有存貨?”
摸上去,還一片溫溫熱乎乎的,顯然是被水潑了上去。
沈蘇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李老師,這些絲線都是提前分好的,這裏已經沒有存貨了,需要去我的工坊裏讓人拿過來一些,可能要一點時間。”
她又走到狸花貓的身邊,臉色發白,輕輕的撫著貓咪的貓身。
魏劭驍淡淡道:“已經沒救了,送去寵物醫院也來不及了。”
陳梅陰陽怪氣的說道:“哦喲!不就是死了個野貓嘛,一個畜生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這畜生還把小姑娘的絲線給毀了呢,要不是我們幫忙啊,那毀的可更多!”
沈蘇棠轉過身去,道:“就算是狸花貓毀了我的絲線,那又如何,阿姨,這隻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你們不管怎樣,都不該動手!”
陳梅聽她的語氣像是在責怪自己,“嗬,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幫了你,你反過來還怪我們的不是!”
沈蘇棠幾步走了過去,道:“阿姨,我隻是就事論事。我謝謝你們幫我阻止小野貓毀壞我的絲線,但是我並不想看到你們因此濫殺無辜!”
她清秀的眼中帶有些慍意,渾身都在顫抖著。
陳梅卻挺著肥胖的身子,道:“喲嗬,你這是興師問罪啊!我們就不該幫你,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沈蘇棠努力的使自己平靜,“請阿姨注意措辭。我有一點疑問恰好想要問詢。”
陳梅哼的一聲,轉過身去。
王娟則是瞟了一眼,繼續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做著緙絲。
沈蘇棠指著地上死去的狸花貓,“野貓是很怕人的,為什麼會看見各位這麼多人在此,仍然會光明正大的跑進來,甚至隻在我的平紋木機上肆虐的毀壞一番。而且,各位為何在它毀壞那麼多的絲線前提之下不加以驅趕阻止,而是等待它肆虐完了後才做出這樣的事。”
陳梅一時語塞,目光逃竄。
王娟起身說道:“哦這麼說,你是在懷疑我們故意看著貓破壞?”
丁筱雅忽而指著她,“噯”了一聲,“我們可沒這麼說啊,王老師,你不要對號入座啊!”
此時,廠房外正有個躊躇的人,似乎在糾結要不要進來。